楚狸抬頭,看見一張肅冷熟悉的麵孔。
不過,沒心思關注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是看向那個被踹飛出去的陌生男人。
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很是冰冷刺眼。
方才,若非楚棣遲及時拉開她……
“為什麼?”
她不明白。
“為什麼要殺我?”
她到底得罪了誰,竟要遭到殺身之禍。
那個男人抓起匕首,神色陰狠的再次衝了過來,朝著楚狸的胸口刺去,下了殺機。
這一次,楚棣遲沒有再護著她。
楚狸抄起那邊靠在牆上的破竹竿,跟他打了起來。
“唔!”
竹竿修長,就像一把長劍似的,男人拿著短小的匕首,絲毫占據不了優勢。
況且,楚狸身手靈活矯健,不出小半刻的功夫,便將他打倒在地上。
“啊!”
“饒命,九皇子饒命!”
楚狸手裡的竹竿抵在他的喉嚨上,冷聲道:“是誰讓你來的?”
男人麵色慘白:
“不、不知道……有個人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來殺你……”
“還不說實話?”
楚狸手下的力道一重,竹竿刺入他喉嚨的皮肉,劃出血來,嚇得男人繃緊身體,動都不敢動一下:
“饒命,饒命啊!是四皇子!”
四皇子與三皇子從小便交好,多年來,二人關係親密。
可以說,四皇子以三皇子馬首是瞻。
四皇子的意思,又何嘗不是三皇子的意思?
“殺了他,楚狸。”楚棣遲站在一旁,聲線清涼如風,淡淡的幾個字音之間,已經決定了一條生命的生死。
楚狸並無殺意:
“他已經交代了。”
楚棣遲笑得譏諷:“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待哪日吃虧上當,你便會學乖了。”
人教人,教不會。
事教人,一次足矣。
楚狸猶疑的張開唇角。
換作以前,對於楚棣遲的話,她可能一個字都不信,聽都不想聽,可這兩日接連出事,她對他從最初的質疑,變為啞口無言。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是她太仁善了。
仁善到……想要她的命。
她明明沒有妨礙到任何人。
楚狸看著地上的男人,眸色逐漸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