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求情的。
二人一母同出,六皇子出了事,楚淵池自然是最著急的。
隻不過。
楚狸卻是訝異道:“大皇兄此言,我怎麼不太聽得懂?”
楚淵池看著麵前的少年,仍舊是如往常一般眉目溫和,俊美柔順,那不爭不搶的模樣,似乎沒有任何脾氣。
可做出的事,卻令他意外。
這些年來的淡薄,難道都是裝的?
“九弟……”
“大皇兄,我知道你擔心六皇兄,可他的事,當真與我無關。”楚狸無辜的攤開雙手。
一旁,苟八作證道:
“大皇子殿下,我家主兒確實與六皇子握手言和,還恭恭敬敬的將他送了出去,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若大皇子沒有查清,就來質疑我家主兒,寒了主兒的一番好意,以後再出事,主兒或許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楚淵池抿唇。
難道不是楚狸?
另有其人?
看著楚狸那人淡如菊的姿態,他薄唇又抿緊了些許,“是我太急了,九弟,莫要多心。”
“無妨,苟八,送大皇子出去。”
“是。”
楚淵池出了昭蘭殿,回頭看了一眼,捏了捏微蜷的手心,召來暗衛,讓他徹查。
一查,竟然查到六皇子出宮時,曾與二皇子見麵,還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他心頭微疑。
若不是楚狸向父皇告發,難道……是二皇子?
彈指間,便到了重陽祭禮這一日,今年,由楚狸主持,早已安排好了流程,帶著皇家人員,以及三品以上的大臣,前往皇陵,祭祀先祖。
高僧誦經,姑子護法,遍插茱萸,祭菊花酒……
一長串的流程下來,她安排的妥當周全。
眾臣看在眼裡,暗暗點著頭,悄聲議論:
“九皇子第一次操持這麼大的節禮,卻做得這般周全,實在讓我等出乎意料。”
“九皇子是個心細之人,沉得住氣,不錯。”
“不錯啊……”
楚皇登上高高的台階,給先祖們上香祭禮。
流程冗長枯燥。
楚棣遲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忙碌不停的楚狸,麵對這麼大型的場合,她來回走動,思慮周全,不卑不亢不怯場,眼中的滿意之色,似乎在欣賞一件出色的藝術品。
專屬於他的藝術品。
一整日下來,終於結束。
忙完了!
晚上,楚狸終於卸下了一身的疲憊,泡進浴桶裡,痛痛快快的洗一個澡。
朝政之事,著實累,每一個細節都得處理好,否則就會被人揪住把柄、無限放大。
身在朝堂,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