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在詭異的氣氛裡結束。
所有將士們都緊張的盯著、揣測著,父子二人卻閒適極了,仿佛跟在自己家裡一般,秦少將軍又沒下令動手,他們也不敢妄動。
飯後,秦牧羽送父子二人離開。
秦牧雪摸頭:
“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她怎麼不太看得明白大哥此舉之意?
把敵方將領叫過來,好酒好肉的招待一番,還送他離開。
自古以來,沒見過這麼打仗的。
陸雲初沉聲:“依我看,大哥與殷王似乎頗有交情。”
“他們有交情?”
她怎麼不知?
“大哥與殷王素未謀麵,即便相見,也是在戰場上劍拔弩張的場合,怎麼就生出交情了?”
陸雲初遲疑:“這……”
誰能理解?
遼闊的南疆平原,林間枝葉被秋風吹得簌簌響,鳥兒振翅歸巢,塞外風光一片開蕩。
拓跋墨追著野兔,正在不遠處又跑又跳:
“彆跑!”
“站住……我看見你了!”
小身板在林子裡撲來跑去,比野兔還要活潑三分。
兩道頎長的身形並肩而行,身影投射在草地上,朦朧的交疊著,秦牧羽提著配劍,殷王負手而行,深紅色的衣袍拂過草地,簌簌又沙沙,此刻的空氣格外安寧。
至斷崖旁。
駐足。
“再過去五裡,便是南蠻軍營,將你兒子帶走,不送。”秦牧羽話音冷淡。
殷王側頭,沉笑一聲:
“彆那麼沒有耐心,秦少將軍;有的人離彆,會是此生最後一麵,可我們回頭還會再見。”
秦牧羽沒有耐性:
“再也不見。”
即便要見,也是在戰場上。
他們的家國與利益,注定站在對麵上。
殷王唇角的笑意未減:“到底是年輕,把話說的太絕對。”
“我與殷王的交情,似乎還沒到這個程度,今日一彆,往後再見隻會是仇敵。”
“無論如何,多謝你為我帶了幾天孩子,待過段時間,我把南疆送給你,如何?”
秦牧羽微怔,側頭看他,冷淡的眼中有明顯的詫異一閃而過。
送他?
他想玩什麼花樣?
“我想要南疆,會憑自己的實力奪回來!”
殷王隻是笑笑,招手喚來那邊的拓跋墨,“阿墨,我們該回了,跟叔叔道彆。”
拓跋墨小跑過來,額頭上溢著幾許薄汗:
“哥……叔叔,我要跟父王回去了,等下次有空,我與父王再來尋你玩,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肯定不行!
有多遠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