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眼中的凜笑,楚狸腦中一眩,回想起他曾說過的話:
‘小九,彆背叛我,否則,我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可隨之想起的又是年幼時的承諾: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頭有些暈。
此刻心中的複雜幾乎到了極點,兩股不同的情緒在強烈交織。
“五哥……”
談不上背叛二字。
“是你誘騙楚棣遲跳崖,是你強行分開了我們,一直以來,我們之間的關係就不存在‘背叛’一說。”
“說得好!”楚夜離冷笑。
說得好啊。
“攝政王,你不妨教教我,到底是怎麼叫她對你這般死心塌地的?”
他該做的,能做的,全都做了。
他到底比楚棣遲差哪了?
他不甘心。
楚棣遲冷嗤一聲:“本王會教你?”
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媳婦,會教他?
跟做夢似的。
楚狸扭著手,用力抽也抽不出去,男人的手掌像禁錮的鋼鐵,
“五哥,我不想與你不死不休,讓這一切結束吧,你明明值得擁有更好的,何不回頭看看南蠻公主,她才是值得你費心的人!”
放手?
做夢。
楚夜離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腕,“這一生,除了死,我絕不放手!”
喝聲落,長街兩旁的牆垣後躥出來大批精銳侍衛,商鋪二樓更是齊刷刷的冒出一批弓箭手,尖銳的箭矢已經搭在弓弦上,蓄勢待發。
原來,他也早有準備。
雙方劍拔弩張。
拓跋明月策馬而來,“楚狸,夜離哥哥為了你,費了不少心思,你可以不愛他,但怎能背叛他。”
楚狸道:
“你瘋了!你怎麼不勸他?”
“隻要能讓他高興,天下我幫他打,女人我也願意幫他搶。”
瘋了!
果真是瘋了!
拓跋明月跟楚夜離一樣,都是愛到沒有理智,極致偏執的瘋子。
楚棣遲揚起手掌,“動手!”
一聲令下,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長劍入體,血染當場。
弓箭手立馬射箭,舉著長矛的精兵動手抵禦,激戰一觸即發,百姓們、官宦家眷們驚得四處逃竄:
“打架了!”
“殺人了!”
“快跑啊……”
“天爺,這都叫什麼事,就沒有一點太平日子,難道真如大師所言,帝都風水不好,需要遷都嗎?”
“啊!”
原本喜慶的長街,此時一片淩亂,殺紅了眼,鮮血灑在紅毯上,竟比毯子還要紅上三分,極致刺目。
嘭!
哐!
咻咻咻!
各種聲音混亂交織。
隔著這條生死激戰的長街,這頭,是帝後的鑾駕,穩穩的停在那裡,黃紗翻飛,尊貴倨傲,楚夜離一直攥著楚狸的手,穩穩坐在那裡。
另一頭,是一襲墨袍錦袍的楚棣遲,坐在馬背上,高高在上。
兩雙目光在半空中撞上,撞擊出無聲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