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桑:“……”
小屁孩,懂什麼?
秦牧羽淡笑一聲,摸著他的頭,看著他與殷王有幾分相似的眉宇,眼底的笑意卻深藏著複雜。
半晌。
“阿墨。”
“嗯?”
“我準備送你回南蠻。”
“為什麼?”
拓跋墨不懂。
“那裡是你的家,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而且你父王死的不明不白,你得把這個擔子挑起來。”
拓跋墨的神色緩緩凝起。
想起父王……
這個話題是沉重的。
“殷王雖死,可他留下了殷王府,他的黨羽與舊部,還有名震一方的鐵血衛,這些都是你應該繼承的東西。”
秦牧羽扶住他的肩頭,沉聲道,
“雖然你年幼,我不該與你說這些,可南蠻的王權疆土至少有一半是你的,你若不把它爭過來,你父王便白死了,甚至連仇都報不了。”
拓跋墨緊緊的抿著嘴角……
另一座營帳內,篝火溫暖,空氣中卻帶著濃濃的血腥味。
“咳……咳咳……”
“彆動!”
白錦衣大步上前,扶住榻上的男人,“躺著,好生休養,你這身子再也經不起半分折騰了。”
男人唇白似紙,瘦了一大圈的身體削瘦極了,衣袍裹在身上竟鬆鬆垮垮,撐不起來,失去的血氣短時間內遠遠補不回來。
虛弱的靠躺在床上,蒼白的眸卻在憂心的往外看,
“小九……”
“她差點把你捅死了,你還記掛著。”
“她不是故意的……”
白錦衣瞠目:“?”
瘋了。
情愛果真是亂人心智的東西。
從前那個睚眥必報,錙銖必較的人,如今都快要死在對方手裡了,還在給對方找補。
還好他不喜歡女人。
外麵,蕭夜行端著剛剛熬好的藥入內:
“他好不容易醒過來,你彆激他了。”
白錦衣雙手抱胸,“就你是好人,我辛苦一路,還比不上你兩句話,我……”
楚棣遲:“回頭,我把你想要的那兩座山,劃給你當藥田。”
白錦衣話音峰回路轉:
“你也是好人。”
大大的好。
蕭夜行走來,把藥碗遞過去,“好好養著,彆再讓我們擔心了。”
楚棣遲眸色平靜不了,心事沉沉:
“小九她……”
“她在楚夜離手裡,暫時安全。”
男人仰首喝藥,“我預料過無數種可能,陰謀、陷阱、詭計,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對小九下手。”
蕭夜行也沒想到。
正因沒想到,大大超出預料,他們才會落敗。
“是我們低估了他的手段,他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包括傷害楚狸,之前,是我們把他想得太深情了。”
什麼深情?
都是偽善。
打著深情的幌子,實際上,就連楚狸都是他手裡的一顆棋子。
楚棣遲放下藥碗,“不能再讓小九待在帝都,多待一日,便多一分危險……咳,咳咳!”
白錦衣急忙上前診脈,
“你彆想了,你這個傷至少休養一個月,否則,人還沒救出來,就得先給你買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