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的嘴巴張成了‘o’形。
大抵是活了半輩子以來,從沒見過這場合……
老太太翻白眼,直接撅了過去。
幾個姨娘晚輩驚得說不出話來。
陸鄴揚下巴跌地,驚呆了。
狂野!
實在是太狂野了!
古有大禹不歸家,今有悍婦騎他媽。
陸公爵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差點失了聲,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怒到打顫的手指著陸雲初:
“你……你從哪找來的喪門星?要是想回陸家,就快點把她送走!”
簡直翻了天了!
若是讓這樣的女人進了門,整個陸家都會被她弄得雞犬不寧!
陸雲初冷淡的掀起眸子:
“誰說我要回陸家?”
雖然他剛出生,母親便去世了,可自打記事起,他所了解到的所有信息裡,這個名義上的父親重利益、喜新厭舊、拋棄母親,薄情寡義。
他從未想過要回這個肮臟的地方。
他不屑。
如今,是他要成親了,才想帶雪雪來看看母親。
“此番回來,我要將母親的墳遷走。”
“不行!”
陸公爵想也未想,立即拒絕。
當年,他隻是一個窮書生時,是何氏扶他青雲誌,助他入仕途,一路青雲,扶搖直上。
為了自己的名聲,何氏的墳墓必須在陸家。
生是陸家的人,死是陸家的鬼!
況且,何氏是家中獨女。
二十多年前,何家是上京鼎鼎有名的富商,卻隻生育了何氏一個女兒,當時,多少青年才俊爭紅了眼睛,想去何家做上門女婿。
偏偏何氏看上了他這個窮書生。
與他成親後,嶽父嶽母傾何家所有的財力,助他仕途高升,他得掬著何氏的墳,以免落個忘恩負義的汙名。
陸公爵虛偽一笑:
“你母親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早已是我陸家的一份子。”
妻子?
這兩個詞真是嘲諷。
那如今坐在正妻之位上的人是誰?
“若我沒有記錯,當年,我母親才去世一個月,你就立了續弦。”
陸公爵微噎:
“當時……是形勢所迫,雲初,你既然回來了,便安心在家裡待著,父親會好好彌補你這些年在外受的苦。”
陸雲初冷淡道:“陸大人這是不答應?”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是一家人,豈有隨隨便便遷墳的?難道你想讓你母親成為孤魂野鬼?”
陸雲初薄笑一聲:
“既如此,我便在家中住下來,還有我為你帶回來的兒媳婦。”
陸公爵:“……”
彆開玩笑了。
他陸家的門楣,豈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高攀的?
“雲初,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在外麵受苦了,可你好歹是我陸繼天的嫡長子,怎可被一些毫無教養的潑婦勾了去?”
陸公爵沉聲道:
“這樣,你先將她趕走,半月後宮中有一場宴會,我帶你赴宴,屆時,為你介紹幾位千金貴女,那樣才符合你的身份。”
陸雲初笑意深深的看著他,上前一步:
“如此,那便多謝陸大人好意。”
“不過……”
再上前一步,周身氣息凜然逼仄,在陸公爵耳邊凜笑道:
“她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她姓秦,是大楚將軍府的嫡出千金。”
陸公爵身體一震:“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