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望著端方雅正的弟弟就這麼跟著清靈走了,走了?沒有跟他打招呼,也沒有叫他一起,更沒有不情願?這還是那個遵守家規嚴格律己的弟弟?
藍曦臣這一刻真的心酸了,從小弟弟沒有向他撒嬌,沒有跟他一起遊玩,沒有這麼不關心他這個兄長?弟弟是什麼時候變得?好像聽學認識魏公子後,不對,那時忘機還會跟他聊天;那是射日之征嗎,好像也不是,是認識清靈嗎?好像之前就什麼事都不跟自己講了,是什麼原因呢?什麼時候呢?
藍曦臣坐在椅子邊,手裡握著茶杯陷入沉思,好像是射日之征後他和聶明玦,孟瑤結拜後就沒怎麼關心忘機了,也不怎麼找忘機聊天了,他好像隻想著幫孟瑤在金氏站穩腳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關心忘機。忘機好像有幾次找過他,可他忙著幫助孟瑤就沒有和忘機深聊,更有幾次忘機找他欲言又止他也沒注意就走了,後來忘機就沒有找他了,他是把自己的弟弟弄丟了嗎?是的吧,後來清靈神尊忽然出現帶走忘機和魏公子,他找不到忘機也沒有親自找,隻是派弟子去找,自己呢?忙著建雲深不知處,可後來忘機回來後,他大把時間都在幫孟瑤。他真的真的把忘機忘了,弄丟了,這一刻藍曦臣的心碎了,窒息的他隻覺得呼吸不過來,他好像一下子失去全部力量癱坐在椅子上,再也維持不了君子之風,陷入深深的後悔和自責中。
若不是今天清靈帶他們出來,看著清靈和忘機的相處,他竟然沒有發現這一年自己的變化,沒有察覺忘機的變化?他沒有關心忘機,忘機有事也不來找他了,忘機好像改變了很多溫柔了很多。忘機對清靈的親近,依賴和信任刺痛了藍曦臣的心。
忘機會稱呼自己兄長,會親熱的叫清靈姐姐,遇到自己忘機會恪守禮儀對自己行禮,可他沒有看見忘機對清靈行禮,那人那麼淡漠卻親切的喊他阿湛,聲音裡透著溫柔關切,就如母親在世時一樣。吃飯時他會給清靈布菜,也會吃清靈遞給他的吃食,自己看見的時候還很驚訝。如今想來隻覺得心酸不已。
忘機何時會逛街這麼無聊的事?可他昨天和清靈他們去了;忘機何時違背家規,可今天他二話不說的跟著清靈去抓野雞?忘機何時允許彆人親密接觸,自己都不能碰他,可魏公子之外清靈也可以,忘機如此信任清靈和親熱清靈?
藍曦臣隻覺得自己墜入無邊深淵,周身寒冷刺骨。他不想不知道,如今想來改變已經這麼多嗎?那自己為什麼沒有察覺?
“兄長?”忘機擔憂的聲音將陷入寒冷深淵的藍曦臣的心神喚醒。
“忘機?”藍曦臣聽到忘機的聲音茫然回答。
“兄長?”藍忘機關心的又叫了一句,“兄長,怎麼啦?”
藍曦臣抬眼就看見自己的弟弟正擔憂地看著他,臉上是藏不住的關心。這一刻,他覺得他好像清醒了,心裡也不窒息,靈台也清明了。這是他相依為命的親弟弟啊,是他從小小的奶團子看著長成翩翩少年郎,世家子弟的楷模的弟弟。他再也不忽視弟弟,不忘記關心的弟弟。他會保護好弟弟,也會保護好魏公子。
藍曦臣好像一下子輕鬆很多:“忘機,我無事,你不是去抓雞了?雞呢,前輩呢?”
藍忘機看見兄長沒事,就把擔憂收起來等會兒讓姐姐給兄長看看,才開口:“兄長,跟我來。”
說完等藍曦臣站起來,藍忘機才把桌椅都收起來,這才帶著藍曦臣去找清靈。
他們到的時候就看見那個清冷優雅的女子此時在溪邊收拾一隻雞,手法利落,一點也不仙不食人間煙火,就是一個鄰家女孩。
聽到聲音的少女轉過頭來笑著對他們說:“你們來了,阿湛找點柴,我馬上收拾好了。”
藍湛:“好。”藍湛走到遠處去撿些柴回來。又開始點火拿著收拾好的野雞烤起來。
他這一係列動作把藍曦臣都驚呆了,他那不惹塵埃的弟弟如此熟練的做著這些生活瑣事,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會這些。
在青山綠水間,在潺潺流溪間,一個美如天仙的女子和兩個雅正端方的少年就在溪邊捉魚,打野雞,燒火烤肉,以美景下菜享受這寧靜的時刻。他們拋棄家規,拋棄責任,拋棄一切束縛隻是個不識愁的少年郎。
“阿湛阿湛,”少女清脆的聲音在這寧靜的溪邊響起,“你看,是野蘋果,我們摘點吧,剛剛吃烤肉都膩了,吃野果解解膩。”
“好。”藍湛答應清靈就準備用靈力摘取,卻被眼疾手快的清靈攔住。“阿湛,這樣沒意思,要爬上去親自摘才有野炊的歡樂。”說完搜搜就爬上去摘了一個扔給藍湛。
乾淨利索的清靈將藍氏兄弟都震懾在原地,那麼清冷的人會爬樹,簡直閃瞎他們的眼睛。這整個形象在他們心中都崩塌了。
在清靈強勢下,藍氏兄弟隻得自己爬上樹摘野果,用清水洗洗就食用,把他們遵守的家規家訓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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