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話說,我是不是應該占卜一下?看看從哪個賭鬼身上能榨最多的銀子?”
【我沒意見,要用撲克牌嗎?】
“不用,太麻煩。我有個簡單的辦法。”說完,他把阿波羅尼婭寄身的八音盒拿了出來,用手擰動八音盒的手柄。
機械齒輪、擺線輪、振蕩器,黃銅的機芯在黃銅的機殼裡運轉,機械零件簡單而和諧運動演奏出貝多芬的《歡樂頌》。
歡樂頌是莊嚴的2/4拍子。他的腳步也隨之而動。
八音盒在口袋裡自顧自地響著。動靜不算小,但整個賭場都是轟鳴的機器聲,比工廠還要吵,根本就沒什麼人關注他口袋裡這小小八音盒的動靜。
八音盒一圈圈釋放著發條,商洛也漫無目的地在機器之間穿行——終於,《歡樂頌》的音樂停了下來,他也隨之止步。
【這是什麼原理?】
“這是嘉靖老皇爺用過的,聽說很好用。他在精舍內就是這樣先敲磬,然後繞著八卦轉圈。磬聲停的時候,走到哪裡算哪裡。你應該比磬更靈驗吧?”
【或許吧。】
“哈?這個用法不對嗎?”
【當然不對了。那個紙牌盒是魔術師的道具,它本身的作用就是預言。當我寄身在那個紙牌盒的時候,我窮儘那副牌在預言未來上的‘可能性’。但八音盒又不是用來預言的,把我放進去隻是能演奏出好聽的樂曲而已。或許你要隨緣?畢竟之前已經占卜過了運勢,或許你這麼做也是預言的一部分。】
“就這麼著吧,太功利也未必有用,先找個冤大頭試試。”
商洛在停駐之處的附近找了個座位,周圍人也不多,旁邊有個專心致誌地盯著彈珠機的中年光頭。
光頭穿著人字拖,敲著二郎腿,手上捧著一大盒鋼珠坐在那。他一顆一顆地把鋼珠往機器裡麵塞,鋼珠沿著彈簧一顆一顆地發射出去。
隻要運氣好,一顆鋼珠打進去就能變成一大堆鋼珠。從側麵隻能看到光頭的刺青,無法根據表情來判斷光頭到底是賺還是賠。
商洛感覺到是‘命運’將他指引到光頭這,便坐在了他旁邊。
“小夥子,麵生啊,來拉斯維加斯玩的?”光頭開口,聲音聽著有40歲上下,口音確出奇地標準,是一口金陵官話。
“對,我來玩玩。”商洛回答。
光頭彈了彈煙灰“哦~看你一進來就神神叨叨的,不像是來玩的。”,也不顧著煙灰落到了難以清洗的地毯上,仿佛這不是什麼公物,而是自家的地毯。
“額…你能看出來我想乾嘛?”商洛有些心虛。
“如果我沒看錯,你剛剛是在占卜?伱是從畿內來的是吧?”
“嗯?”商洛愣了一下,這家夥不會是錦衣衛的密探吧?
“你居然能看出來?”
“嗬嗬,你是在模仿世宗皇帝嘉靖爺的占卜方式。聽說他在煉丹的時候,就是用敲磬來起卦,停到哪就算哪。雖然這不是什麼秘聞,但畿內以外的人可很少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商洛緊了緊腰包,準備見勢不對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