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晚上九點半,商洛躺在自己的床上。燈已經熄了,手機已經設置好了“喚醒”模式。按照陸槐陽所說,隻要到了固定的時間,手機的燈光就會以特定頻率將他喚醒,然後讓他做一個清明夢,因此來避免在夢出一些不可預料的“問題”。
“喂,阿波羅尼婭。”他突然睜開了眼睛,“如果我沒有醒,會怎麼樣?”
“不好說。在沒有充分舉行儀式的情況下,沒人知道夢裡會發生什麼。如果夢可以控製,羅馬人早就找到光的所在了。”
“羅馬那一側的神秘力量,和‘夢’有關?”
【準確地說和‘夜’有關。就像冰冷的太陽照耀震旦一樣,明月是君士坦丁堡的象征。羅馬一側的神秘通常都會隱藏在黑夜中,而黑夜是高貴的。因為原始狀態下的人類根本就無從知道黑夜中的景象,隻有掌握‘燈火’的人才能會知道如何在黑夜中摸索。】
“所以陸千戶的建議是正確的?”
【他的建議非常正確。在羅馬,也隻有受煉內衛和其他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才會探索這條路,因為燈火遠沒有日光那麼無私——在震旦,隻要你服用仙根就可以試著去探尋真正的大道。但在羅馬,燈火隻留給那些有資格持有‘燈”的人,他並不對大多數人敞開門徑。所以陸槐陽的建議非常正確,不要隨隨便便地就走入夜色中,尤其是當你目擊了神秘之後。】
“為什麼?”
【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目擊了神秘事件之後,伱就思緒中就會產生魔法的‘符號’,而‘符號’正是唯一能在夢境中唯一通行的語言。換而言之,這就是對阿卡西記錄進行另一個方麵的應用不是寬泛地問‘築基丹是什麼’而找到最接近的答案;而是先找到一串密鑰,然後通過密鑰來找到那個唯一的答案。】
“那羅馬人豈不是可以通過儀式來鎖定‘夢’的內容,然後去夢中探索?”
【你說對了一半。因為準確地說那不是‘夢’,而是‘夜’。在你看不到地方,發生什麼都是有可能的。黑夜中蘊藏的就是這種無限的可能——當然做夢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但通過夢境來入‘夜’非常危險,和在大海中央遊泳沒什麼區彆。羅馬人那邊的準備會非常充分,他們會先準備信物,然後用eitr藥劑來保持意識的連續性,最後在特定的祭祀場點燈入夜,並且在燃素耗儘之前回到祭祀場。你這裡嘛,什麼都沒有,所以需要喚醒來確保你自己的安全。】
“明白了。”他再次檢查了一下手機。
【放心,你之前已經設定好了。這招很有用,因為即使是在睡眠狀態下人也會有光感。當你知道會被光喚醒的時候,你就會有‘光即現實’的暗示。其實準備個陀螺也行,但那需要時間要包漿。你沒有經過長期訓練,所以沒法帶陀螺或者彆的暗示進去。所以設定個燈光就好了。現在,睡覺吧。做個好夢。】
他從沒見過這個夢。亮銀色的大氣在林地中投下斑駁的樹影,幽深的密林中似乎有無數的視線在窺視。走過一道又一道樹枝搭成的門徑,林中的空地裡有一顆大樹。
一顆金色的大樹,有金色的樹枝。然而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影在金枝下徘徊頭戴桂冠的祭司王在樹下蹣跚著,緩緩地繞著圈。利劍是他的拐杖,劍尖刺入大地,為他帶來不多但有用的依憑。隻有手持利劍,才能讓祭司王獲得小小的安慰。
但他不可能獲得片刻的安寧。因為任何攀折下金枝的人都有資格奪取他的桂冠,他必須日夜不停地在這裡巡邏。尤其是夜裡——是的是的,在夜裡。每當入夜,就會有投機者借著夜色的掩護,妄圖折下金枝。
“我說的就是你!”
祭司王忽然停下,望向此處。混濁的雙眼帶來古老的惡意,這是對僭越者最後的警告。
忽然,一雙手從背後架住他的肩膀,把他重新帶回森林中,讓他獲得了片刻的喘息。
回頭一看,竟然是6個一模一樣的人,每個人的手上都握著提燈。
拖著商洛的人看了他一眼:“奇怪,怎麼是個震旦人渡鴉快來!這不是學徒,這是個震旦人!還是個孩子!”
“震旦人?他怎麼會走到這條道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