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交代完了事,商洛和文閣老一同從朱先烯的房門裡頭走出來。這件事在朱先烯那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因為道祖認可的事他當然不會反對。但是作為“天”與“人”之間的仲介,他需要把這件事介紹給內閣。
直接負責承接天意的第一道線,就是內閣了。隻是以前的“天意”都是由道祖直接發來,而這次實際上是商洛得到了授權,由商洛發布的。
這是第一次,但這件事的重要性甚至堪比道祖本人發布的最重要的法旨,因為這直接關係到整個人類的前景的關鍵性轉折。
下著樓,文閣老走在他前麵半步——這倒不是完全因為商洛他,而是左右展開的襆頭把整個樓道的空間都給占了,他根本就走不過去。文閣老本人倒是已經相當習慣。
“哦~~”商洛看到巨大的襆頭在下樓梯時也能保證穩定,幾乎都不晃蕩,這功力少說也是練氣士級彆的。
似乎是注意到商洛一直在看著,文仲沒有回頭,而是目視著前方說著:“戴了這頂帽子,就要學會把脖子焊死。除了往前看之外,就沒有彆的選擇了。”
這聽著像是一句很有深意的話,但也很寫實。這帽子左右撐開將近一米四的寬度,確實不能隨便搖晃腦袋,要不能直接抽到前後行走的人的臉上。
“閣老們都是戴這樣的嗎?那怎麼坐電梯呢?”
“閣老們不會一起坐電梯。”文仲回答,“他們有單獨的隨員,單獨坐電梯。其他人都是穿補服戴烏紗帽,烏紗帽是洪武年的款式,是往下垂的小帽翅,和唐朝的襆頭差不多,隻是穿戴起來方便。近來也有直接把帽翅換成軟布的,那就和襆頭沒什麼區彆了。”
“哦~~明白了。”他還在想一群閣老坐電梯會不會一轉頭就抽到對方的臉.那會不會提前開打。反正他隔著袍子就能隱約看到文閣老胳膊上的肌肉,八成是一直在練。
“一會要去道祖那邊?”文閣老問他。
“不了。剛才天子陛下轉達過,讓我明天再去複命。”
“嗯。”文閣老表示了肯定,但是沒有隨意點頭,“這件事我回去就會立刻交到內閣去議,道祖也能聽到從嘉靖年開始就是這樣了,他老人家會一直聽著。不過內閣要是有意見,出於‘雲在青天水在瓶’的原則,他們是該說就說的。這件事多半不會有變,因為所有的事都比之前預想地更好。”
他微微轉頭瞟了商洛一眼:“你出門之前,我們還以為羅馬要立刻開始內戰,最壞的情況是羅馬自己要與我們決裂。雖然羅馬肯定打不贏我們,但打仗要花錢、要死人。‘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說完,他忽然又想到:
“不過,如果一切都成真,那就算是往者也是可追.剛才在裡頭我不好說,但在外頭,還是得說一句謝謝。這件事不單是我一人得益,我也不代表彆人,隻代表我自己。”說著,他站住身,慢慢回頭側站:
“謝了。”他向著商洛躬身致謝。
商洛也回了禮。雖然人死都很遺憾,但30歲的早卒尤其讓人遺憾。而文雁——也就是文鴛的父親,麵前這位文閣老的長子之死,是連道祖都會感歎一句的。他離築基也隻有一步之遙,最後功敗垂成,也就隻差那一步了。
“不過,這件事還請先不要告訴文鴛。”他知道商洛和文鴛的關係還不錯。
“啊,我知道。我會等一切都確定的時候再告訴他——萬一給了他希望,又無法做到,我怕他會去做傻事。”
“看來道祖沒有看錯人沒錯,那小子和他爸一樣傻。要是讓他知道,他一定會去犯傻。哦對了,現在要回去嗎?”
“嗯嗯。”
“讓文鴛送你回去。你現在是.是國寶,我們都怕你在半路上出事了。我聽說張天師要直接傳授你太極玄功,但你還沒去。所以,還是多小心些吧。”
“誒?不麻煩了不麻煩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也不算麻煩,他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