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維多利亞真的要來?”大大的菜單後麵,朱靈向法厄同問著。/br“嗯。我和阿波羅尼婭確認過了,她真的來。”/br“我說.”坐在中間的灩秋歪著腦袋問,“羅馬皇帝來了,我坐在中間是不是不太好?”/br這頓飯是她請客,因為她就住在金陵飯店,也比其他兩個人到得更早。她其實沒有正對著門來坐著,但法厄同進門時候坐在她左邊,朱靈坐在右邊,她就成坐在正中間的了。/br雖然對這個年紀的其他普通高中生來說,這完全無所謂,畢竟大家平時叫義父義母什麼的也不在少數,不少人可能都已經兒孫滿堂或者爹媽成群了。/br但是今天有維多利亞要來。理論上,她是在“圈子”外麵的。灩秋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隨便。/br她是知道“不隨便”起來要怎麼座的。畢竟,她和薩天師一起去吃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開拍殺青都得吃飯,談角色也得吃著談。/br“這個沒事。你坐那裡就行。”法厄同指著右手邊,“羅馬的宴會中,坐在右手邊的才是上首。”/br作為真正的羅馬人,法厄同說出了自己的常識。/br“那很好。”朱靈開口道,“就讓維多利亞坐在那裡好了。灩秋你覺得呢?”/br“嗯嗯。”灩秋點了點頭,“不過,我能不能問問是什麼原因?”/br這是個好機會。灩秋想多了解一些外國的風俗,說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場了。之後可能會有和羅馬那邊進行合作的片段要處理,到時候恐怕少不了和羅馬人一起吃飯。/br“是這麼回事。”法厄同對著圓桌的半圈,比劃著切了個半圓:/br“羅馬人的宴會,是坐在一個Ω形的,半圓形的沙發上,然後菜上在中間。宴會的規模通常都很小,大概四五個人,一般不超過6個人。因為一般不需要那麼多同級彆的人聚在一起商量。”/br“那為什麼一定是右手邊呢?”灩秋問道。/br“其實是是因為這樣。”法厄同在空中畫了個卍字。/br“一開始用的並不是半圓形,而是三臥榻,互相疊著擺。留出一個口來上菜,剩下三個座位躺著吃。但是躺著吃飯不方便轉身,所以談事情要麵對麵。也就是說,主人和客人必須相對而坐,其他人就坐在中間了。不是主人就一定要坐在最好的位置,因為有時可能有求於客人,或者有重要的元老來家裡做客。所以是最尊貴人的,而非主人坐在右邊。”/br“原來如此。”灩秋在空中點點畫畫,記著筆記,“那剩下的人怎麼座?”/br“從左到右排開,重要性慢慢提升。所以最不重要的,年紀最小的客人,坐在主人的旁邊。這是因為羅馬貴族之間有互相提攜的習慣,讓年輕人和有權勢的人坐得更近一些,更有利於交流。”/br灩秋忽然停了下來。她看著法厄同問:“是我想的那種交流嗎?”/br法厄同點了點頭:“是你想的那種交流。”/br“果然哪裡都不缺少這種人啊.這也是社交的必然一環吧。”灩秋關閉了筆記本,“大概了解了。不過有個問題——這裡讓維多利亞皇帝坐在右邊的話,誰坐在左邊?”/br“我吧。”朱靈自己坐了過去,“我哥哥雖然把政事托付給商洛了,但是家事還得我來。羅馬的君主來訪,雖然隻是私下裡來的,我也得鄭重地接待下。灩秋小姐,這次我就借花獻佛了?下次麻煩你給我簽個名?”/br“???”灩秋愣了一下,“怎麼這次和下次好像都是我吃虧?”/br“我不是把那個.那個誰最愛吃的窩窩頭配方告訴你了嗎?”/br“啊!對對,因為這個呢。”灩秋立馬站起來走到左邊,給灩秋拉開座位:“長公主殿下請坐。下次還請多多照顧。”/br“不客氣。”朱靈坐了過去,“下次你要是收集到什麼周邊,我們也分享一下?”/br“好的好的,下次我也絕對不獨吞。”/br“.”法厄同捂著額頭,無奈地看著手機屏幕。商洛大概快到了,幸好他不在這裡。/br【嘖嘖嘖。】阿波羅尼婭感歎道,【幸好你現在不在包廂裡,要不然你會看到很有趣的東西。】/br“我我有點害怕.”/br維多利亞坐在旁邊。現在的維多利亞,是早晨八點的維多利亞,她的氣場像太陽一樣耀眼。坐在這,連商路都覺得有些局促。/br“伱在考慮我的事?”/br“???”/br“不用太過意外。這是不協的表現。現在我的正在感知上的波峰,我很容易影響到彆人。但我也會隨著時間的進行,我的感知的波峰會逆轉為波穀,滑落到‘被人影響’的陷坑之中。我是不是讓你覺得不太舒服?”/br“我感覺你的感知無處不在。”商洛如實回答,“就連葛拉尼也直接聽從你的命令。”/br“我希望能夠穩定成二者之一。你覺得呢?”/br“額不知道你想穩定成哪一種?”/br維多利亞的視線掃了過來,商洛覺得她的兩眼在無形中放射著光芒——那光芒之閃耀,甚至可以讓她看到維多利亞的內心。/br她在渴望後者。/br“???”商洛愣了一下,“我竟然也能感知到你在想什麼?”/br“當你在凝視太陽時候,太陽也在凝視著你。能夠把自己的神念傳達出去,這就是太陽——是神明才有的力量。但你也看到了,如果可以選擇話,我寧願選擇後者。”/br“為什麼呢?”/br“因為.偶爾也會疲勞吧。”她也如實回答,“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不做任何選擇,不負任何責任,隻要慵懶地接受一切就可以了。”/br【實際上如果她選擇後者,就會變成魔神一般的存在。如同被封印在大典中的七十二魔神一般。和那些陽光下的神明不同,魔神都是惰性的。】/br“我會試著讓你恢複正常。”商洛看著她的眼睛。/br“.”維多利亞沉默了一陣,“以你為準。我相信你的決斷。如果你想看看那個時候的我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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