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辦這幾年一直在動員人們下鄉搞建設,剛開始人們積極響應,紛紛參加,可是這兩年就沒多少人報名了。
因為累,各項條件都艱苦,筒子樓張百川家的小閨女下鄉前多水靈的一個小姑娘,在鄉下待了兩年後,回來老的爹媽都認不出來了。
不用想,都知道在鄉下吃了很多的苦。
到時候,就算薑雲舒有天大的力氣,也沒用,一輩子都要待在鄉下,吃苦受罪,被她踩在腳下,薑雲美摸著臉上那道疤,眼神猙獰。
誰料,穀愛芳是第一個蹦出來不同意這事的:
“老娘辛辛苦苦把她養大,就指望拿她換錢給耀宗娶媳婦呢,現在讓她下鄉,那不就雞飛蛋打了麼,這事不行,絕對不行。”
小賤丫頭雖然脾氣差了點,可樣貌是十裡八街的一朵花,能換不少錢。
薑雲美嘲諷的說道:“你以為薑耀宗現在還能娶上媳婦?人家好好的閨女嫁過來守活寡?你做夢呢。”
薑雲美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薑耀宗急了,穀愛芳怒了。
眼看母子二人就要上手去揍薑雲美,看不下去的薑富昌上前製止了這一場鬨劇。
“這事聽雲美的。”
穀愛芳不甘的說道:“老薑,不行啊,那小賤蹄子能換不少錢呢。”
薑富昌吼道:“錢錢錢,腦子裡一天到晚就知道錢,你知不知道,薑雲舒將那群人打殘廢了,你是不是也想跟他們一樣,讓薑雲舒把你也打殘廢才高興。”
穀愛芳張了張嘴,沒說話。
薑富昌知道穀愛芳心裡的不甘,可是再不甘也沒辦法,他們打不過,耍橫也耍不過,留在家裡就是一個天大的隱患。
兒子如今已經廢了,家裡不能再出事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薑雲舒送的遠遠的,窮山惡水出刁民,鄉下不比家裡,到時候有她苦頭吃的。
“明天我就去知青辦報名,這事你們都不準給她說,等走那天再通知她,到時候她不走也得走,要不然就成黑戶了。”
薑雲美眼裡滿是算計的補充道:“爸,域省前兩年鬨饑荒,餓死了好多人,我記得你知青辦有認識的人,你看能不能把薑雲舒弄到那裡去,地方越偏越好,條件越艱苦越好,總之讓她吃儘苦頭,最好是死在那裡,永遠回不來。”
“行。”薑富昌一口答應下來。
第二天,薑富昌請了一上午假,去知青辦幫薑雲舒報了名。
在家裡等的心焦的薑雲美姐弟倆見薑富昌回來了,趕緊迎上去,薑雲美焦急的問道:“爸,怎麼樣?事情都辦妥了麼?”
“都辦完了,域省安市下邊的一個縣,”三天後就出發。”
薑雲美和薑耀宗對視了一眼,高興的笑出了聲,今天是她們有史以來最高興的一天。
薑雲舒毀了她們,那她們也要拉著她一起下地獄。
知青辦。
知青辦主任林大國看著知青下鄉名單上的名字越看越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下午回家的時候,他跟媳婦付洪如提了一嘴。
付洪如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老林,你確定沒看錯?那人叫薑雲舒?”
“我確定,機械廠社區二號院,十八歲,薑雲舒。”不知道為啥,他被媳婦看的心裡直發毛。
付洪如猛拍大腿,起伏不定的胸口能看出來此刻她有多生氣:
“薑雲舒,舒舒,前段時間來我們家吃飯的那個小姑娘,你想起來了麼?這群天殺的,他們怎麼能狠得下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