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說道:“媳婦,都依你。”
他的小妻子,自然是要寵著的。
“等我們回京市,該張羅的張羅,該準備的準備起來,彆人有的,我寶貝兒媳婦必須有,彆人沒有的,我寶貝兒媳婦也要有。”
“你說的算,家裡你做主。”
“像什麼三轉一響,七十二條腿回去就找人置辦出來,還有那彩禮,隔壁王嬸子家娶兒媳婦好像給了一百六十六,但是咱們就九宴這一個孩子,到時候湊個吉利,給九百九十九,寓意他們小兩口長長久久。
我出嫁前,我娘家給我的那幾箱嫁妝,都被我保存的好好的,到時候做個添頭,一並放進去,翡翠鐲子、金釵什麼的,舒舒應該會喜歡的。”
顧母太了解胡同裡的人,嫌貧愛富不說,還見人下菜碟,所以她一開始就要把排麵做足了,給足兒媳婦尊重。
這樣好讓所有人都知道,薑雲舒是她們顧家求來的好兒媳,是她們顧家放在手裡的寶貝,旁人不敢隨意欺負了去。
顧父遲疑片刻,說道:“準備的會不會太早了?畢竟她們倆剛處上。”
顧母當場反駁道:“不早了,結婚是人生的頭等大事,一輩子隻有一次,要是真等到結婚那個節骨眼上再去準備,黃花菜都涼了。
胡叔的木工手藝最好,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這家具交給他打我也放心,隻是胡叔好幾年都不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請得動他。”
顧父見不得妻子發愁,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媳婦,胡叔那裡我有法子,交給我來辦,你隻需要跟我講打什麼樣的款式。”
見困擾在心尖的難題解決了,顧母高興的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笑的眉眼彎彎。
顧父望向她的眼神,溫柔的能溺出水。
顧父和顧母今日買了太多的東西,索性包了輛牛車送他們回去,滿滿登登的一車東西,剛到隊裡,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這不是咱們大隊的人,難不成是誰家的親戚,過來串門了?”楊老太說完,往地上吐了口陳年老痰,不嫌臟的她還用腳搓了搓,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輛遠去的牛車看。
她剛才,分明聞到了肉味。
王寡婦撇了撇嘴說道:“咱們大隊窮的叮當響,彆說親戚了,就是親娘見了,都恨不得跑的遠遠的,怎麼可能是咱們大隊誰家的親戚。”
眼紅的李彩霞見二人爭論不休,提議道:“是不是,我們跟上去看看不就行了。”
這話一出,迅速征得了眾人的同意,她們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追上去瞧瞧,誰知竟然看到牛車停在了薑雲舒家的門口。
李彩霞說道:“該不會是薑知青的家裡人,過來看望她的吧。”
王寡婦篤定的說道:“不可能,和薑知青同一批過來的楊知青說過的,薑知青家裡人都死完了,隻剩薑知青自己了。”
“不是家裡人,那她們是誰?”
幾人小聲的嘀咕著,指揮丈夫乾活的顧母聽到這邊的動靜,走過來跟她們打招呼。
李彩霞見她很好說話,便大著膽子問道:“大妹子,你是薑知青的什麼人?我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也沒聽薑知青提起過你。”
顧母笑眯眯的說道:“我家兒子,顧九宴在和舒舒處對象,我們想舒舒想的厲害,就坐車過來了。”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敢情是公婆過來見兒媳來了,瞅著她身上的衣服料子以及通身的氣質,就不難猜出這顧九宴的家裡人很有錢。
這薑知青落水不但沒死成,還落到福窩窩裡去了,一時間,家裡有閨女還未出嫁的其他人心裡酸酸的。
這麼好的婆家,她們也想要。
“舒舒一個人在這裡,多虧有你們幫忙照顧,我替我家九宴跟你們說聲謝。”
會做人的顧母,將今天在供銷社買來的那包大白兔奶糖給眾人分了。
大白兔奶糖在這年頭可是稀罕物,隊上的人都舍不得花錢買來吃,眼下見顧母一出手就是每人兩塊大白兔奶糖,眾人那嘴像是抹了蜜一樣甜,淨往外蹦些好聽的話。
手裡攥著兩塊糖的王寡婦最見不得有人過的比她好,她語氣酸酸的說道:“大妹子,撿了個彆人不要的破鞋,也就你能高興的起來。”
這話一出,剛才還熱鬨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寡婦身上。
王寡婦是不想活了麼,當著薑知青未來婆婆的麵,說薑知青的壞話,不怕薑知青將她扔進河裡麼。
“我兒媳婦是你能說的麼,再亂說我把你嘴撕爛。”顧母生氣的奪過王寡婦手裡的糖,這糖她給狗吃,都不要給這嘴賤的女人吃。
見手裡的糖被奪走,心裡本就不如意的王寡婦更加生氣了:“我說的是事實,你兒媳婦之前就有對象,後來碰上你兒子,攀高枝的把之前那對象甩了,跟你兒子在一起的。
她自己有臉做,那我就有臉說,是她自己不要臉的。”
一句不要臉將顧母徹底激怒,她們顧家好不容易盼來的兒媳婦可不是讓其他人指著鼻子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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