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這邊還在吃晚飯,聽到院裡有來人的動靜,顧奶奶和顧母默契的互看對方一眼,緊接著高度警戒直接拉滿。
見多識廣的顧奶奶出去迎戰,留下來的顧母負責安撫一臉懵逼的兒媳婦。
“媽,你和奶奶怎麼看上去那麼緊張?”
“舒舒,你剛來還不知道許老婆子的為人,她那一張嘴叨叨叨的就沒見停過,現在這個點過來,怕是來打聽你肚裡懷了幾個的。
一旦被她發現,咱們整條胡同的人都知道了,到時候咱們家進進出出的都是人,就彆想著有安生日子過。”
“啊!這不是郝春紅的20加強版本麼。”沈雲舒話裡話外都是嫌棄,她懷孕後就想清淨,誰料耳朵根就沒清淨過。
躲過去一個又來一個。
“20加強版本是什麼東西?”顧母說完,飯桌上的其他人也紛紛扭頭看向沈雲舒,渾濁的眼神中,寫滿了大大的問號。
糟糕,一不小心把二十一世紀的流行語講出來了,心發慌但臉色卻極為鎮定的沈雲舒找補道:
“就是和郝春紅一樣的人,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顧母笑了:“舒舒,郝春紅可比不上許老婆子,許老婆子人雖然嘴碎了點,但也是這條胡同最熱心腸的。
我之前懷九宴的時候,不小心路滑摔倒了,就是許老婆子送我去醫院的。”
——敢情還是自家男人的救命恩人,沈雲舒收回剛才吐槽她的那句話,並在心裡由衷的祝福她長命百歲、壽比南山。
反倒是一向安靜的顧父聽到這話,坐立不安:“盛蓮,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和我講過?”
顧母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你那時在西北出差,我們中間隔著那麼遠的距離,要我怎麼跟你講?還是說,我和你講了你能趕回來?”
其實說白了,顧母就是不想顧父跟著擔心,畢竟醫生也說沒什麼事,她能吃能喝,肚子裡的孩子也健健康康的。
顧父內疚的眼眶紅了又紅,下一秒就見眼淚奪眶而出,嘴裡不停的和顧母道歉。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顧母被他弄的渾身不自在,大吼道:“哭哭啼啼的不像話,把眼淚給我憋回去。”
顧父立馬止住哭聲。
將這一幕圍觀眼底的沈雲舒,突然知道自家那位動不動就在她麵前哭唧唧的大哭包遺傳誰了。
敢情是麵前的公公,就是不知道……沈雲舒把目光轉向對麵坐著的顧爺爺。
“老子可是堂堂正正的爺們,要臉,才不會像他這樣,哭哭啼啼的跟個娘們似的。”
理直氣壯中帶著一抹心虛,顧爺爺是打死不會承認自己年輕的時候,跪著搓衣板,哭哭啼啼的跟媳婦求饒認錯的。
“你們回來也不知道提前說一聲,我還是從我家老頭子那裡知道的。”許老婆子說話的時候,探著頭眼睛直勾勾的往堂屋的方向瞅。
看穿她意圖的顧奶奶,不著痕跡的上前將她視線擋住,笑著說道:
“剛回來,家裡有點亂,趕明收拾好了,再邀你來家裡玩。”
這是明晃晃的在往外趕人,許老婆子不是傻子,她能聽出來話裡的意思。
不過想到今天的來意,她又不想放棄。
“有好些日子不見你孫媳婦了,我這老婆子還挺想她的,她在乾嘛?是不是在屋裡吃飯呢?我找她說說話。”邊說邊往屋裡走。
就在顧奶奶拿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顧母從屋裡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