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奶糖的柳綿綿小聲的跟顧母道了聲謝,而王二妮臉色一僵,有些不敢相信的她又問了一遍,結果還是同一個答案。
她稍微調整了一下臉色,酸溜溜的說道:
“做婆婆的不能太慣著兒媳婦,要不然哪天她就不把你放眼裡,還有閨女有什麼好,生下來就是個賠錢貨……”
顧家人的臉色瞬間變了,就連柳綿綿都不可置信的看著王二妮。
這人有病吧,挺大個人了,什麼話該說不該說都不知道,白瞎了人家給她的那塊糖。
顧母像吃了槍藥,突突突道:“我自己兒媳婦我樂意慣著,關你屁事,另外,閨女養好不比兒子差,我們家就喜歡閨女……”
“我……”
“你什麼你,這麼好的糖給你吃白瞎了。”顧母說完,將她手裡的糖奪過來,撕掉糖紙自己吃。
這麼好吃的糖,差一點就喂狗了。
王二妮挨了罵,糖又被人奪走,委屈的掉眼淚。
她明明說的沒錯,女兒就是賠錢貨,好不容易將人拉扯大了,轉眼就去嫁人了,不像兒子,兒子能在身邊儘孝,死後還能摔盆……
顧家人不會心疼她一點,她隔壁床鋪的柳綿綿覺得她病的不輕,隻會躲的遠遠的。
顧家給沈家兩口子去了電話,告訴她們沈雲舒快要生的消息,沈父沈母麻溜的請假過去陪閨女。
前兩天,紅旗大隊托人往這邊捎的東西也一起拿過去,有自家養的兩隻老母雞,還活著呢,正好拿來給閨女煲湯喝,還有曬乾的紅棗、紅糖……
沈父想到紅旗大隊捎來的信,臨走前給公社去了電話,托他們給紅旗大隊的杜守全捎個信。
沈雲舒雖然嫁人隨軍了,但公社還流傳著她的傳奇,王乾事掛完電話後,馬不停蹄的騎車往鄉下跑。
杜守全此刻正在磚窯廠幫忙燒磚呢,聽到縣裡來人,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的他趕緊拍了拍身上的土,跑去大隊部接待。
王乾事美滋滋的喝著糖水,見杜守全過來了,他趕緊向杜守全彙報這個好消息。
“沈知青要生了。”得知這個好消息後,杜守全高興的合不攏嘴。
“電話裡邊是這樣說的,他讓你們不要擔心,等孩子生下來還會給這邊打電話報喜的。”
王乾事確保沒有什麼遺漏的,才閉上嘴,美滋滋的喝著搪瓷缸裡的小甜水。
紅旗大隊的日子真是越過越好了,糖水這待遇也隻有在他們大隊才能喝上,聽人說,現在紅旗大隊家家戶戶都要蓋磚瓦房。
放到之前,王乾事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是現在,他突然覺得這事能成。
“王乾事,謝謝你。”杜守全讓人裝了兩斤的紅薯粉條和兩斤的綠豆粉皮,讓王乾事走的時候帶走。
等王乾事走後,杜守全就將陳鳳英喊來大隊部。
陳鳳英一進大隊部,就開始嘟囔:“大隊長,我現在忙著呢,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彆耽誤我做事。”
前些日子,在隊員們的推舉下,陳鳳英成了紅旗大隊的婦女主任,自從當上了婦女主任,陳鳳英也不找人聊天拉呱,說些東家長西家短了,一天到晚淨盯著隊裡的人。
比如,誰家又毆打婆娘了。
再比如,誰家又虐待閨女了。
或者說,誰家兒子兒媳不孝,欺負家裡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