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打來電話,通知林老太明天要出院的消息,顧奶奶和顧母幫著將房間收拾乾淨。
現在已知的宅院格局:顧九宴沈雲舒夫妻倆以及顧奶奶顧母婆媳倆住在顧九宴身為團長分的院子。
沈父沈母以及沈爺爺住在沈父身為師長分的院子,顧爺爺找門路弄來的那個院子裡麵住著顧爺爺和萬新宇。
眼下為了給林老頭林老太騰位置,萬新宇搬來沈家這邊,和沈爺爺擠在一個屋裡。
三個院子,擠的滿滿當當,相比於家屬院裡的其他人,她們的居住環境已經很可以了。
沈雲舒看著僅有一牆之隔的院子,喊來顧九宴和萬新宇,讓他們將麵前的這麵牆砸掉。
少了這麵牆,兩座院子可以實現互通,小院的空間也能更加敞亮寬廣,日後等崽子們長大住不開的時候,還能再建一間臥室。
顧九宴和萬新宇當即掄起錘頭砸牆,在精壯能乾,常年訓練的顧九宴麵前,萬新宇遜色到了極點。
掄起錘頭砸了還沒十幾下,累的臉色發白,氣喘籲籲的半蹲在地上。
沈雲舒半調侃道:“老萬,你這體力不行,沒事的話要多練練。”
話落,顧九宴停下手中的動作,眸子幽深的望著對麵的媳婦。
男人,最忌諱不行這個字眼。
果然,萬新宇被刺激到了,掄起錘頭哐當哐當乾,白嫩的掌心被磨出血泡,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沈雲舒趕緊叫停,顧母去屋裡拿出醫藥箱給萬新宇包紮傷口。
沾了棉簽的酒精剛碰到傷口,萬新宇疼的叫了出來。
顧母顯然被嚇到了,握著棉簽的手遲遲不敢動,像哄孩子那般輕柔的哄道:
“萬小子,咱們得把水泡挑破,傷口才能好的快點。”
“一個大老爺們,娘們唧唧的像什麼話,想當年老子在戰場上殺敵人,胸口挨了槍子都不叫……”
顧爺爺望著萬新宇的眼神寫滿了嫌棄。
豈料,話音剛落,屁股上就挨了一腳,顧爺爺捂著吃痛的屁股,委屈巴巴的說道:
“老婆子,好端端的你踢我乾啥。”
顧奶奶老當益壯的回懟道:“踢的就是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現在的孩子哪能跟你年輕的時候比,一個個的都是家裡的寶貝。”
“我看他就是欠鍛煉……”沒有底氣的顧爺爺,聲音越說越小,可眼裡的心疼不像是作假。
轉頭叮囑兒媳婦:“皮薄肉嫩的小夥子,你下手輕點,還沒結婚呢,手上可不能落疤。”
被眾人簇擁關心的萬新宇,心裡一道暖流閃過,他咬著牙忍著痛讓顧母幫忙清理手上的水泡。
比起那個死氣沉沉,隻有陰謀詭計的萬家,他更喜歡顧家這個輕鬆的氛圍。
這麼多年,家裡人拿他當心尖寶寵著,多年的疼愛也不是假的,但在這個的前提下,是不涉及家裡人的利益。
他就像個被人架起來的傀儡,從小到大的人生是被安排好的,哪怕是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
他不是早就認清家裡人的真麵目了麼?為什麼還會難過,萬新宇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顧母將手上的水泡挑乾淨,又往上撒了一點消炎藥,然後用乾淨的紗布將他受傷的手包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