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好的豆角、蒲公英、馬齒莧攤開放涼,加入提前搗好的蒜水、香油、食用鹽。
昨天在山上薅的野蔥還沒來得及吃,顧奶奶撿了兩根清洗乾淨切碎,澆上熱油,瞬間蔥香四溢,一同澆入蒸菜中。
將其攪拌均勻,涼拌蒸菜就好了,方便快捷,不止綠葉菜能上鍋蒸,就連土豆、胡蘿卜、白蘿卜……也能蒸。
沈雲舒聞著廚房的香味,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顧奶奶瞅見她這副小饞貓樣,憋住笑打趣道:“舒舒,快擦擦,你口水流出來了。”
沈雲舒抬手去擦嘴角的口水,卻什麼都沒擦到,後知後覺的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上當受騙了。
“奶奶,你什麼時候學壞了。”
“奶奶才沒有學壞,奶奶是最疼你的人。”說罷,顧奶奶盛了半碗剛拌好的蒸菜遞到沈雲舒手裡。
“謝謝奶奶。”沈雲舒捧著碗,屁顛屁顛的跑去院裡吃了。
顧母眼巴巴的望著顧奶奶:“媽,我也餓了。”
“等著。”顧奶奶盛了一大碗蒸菜,轉頭遞給顧母。
顧母跑去院裡吃的同時,還不忘和快要吃完的沈雲舒分享。
婆媳二人坐在院裡的長凳上,絲毫不顧形象的大口吃飯。
這一幕,被下班回來的顧九宴儘收眼底,他大步流星的來到媳婦跟前,彎腰說道:“又在吃什麼好吃的?”
“蒸菜,你要吃麼?”說罷,沈雲舒將手中的筷子遞給顧九宴。
顧九宴夾了一筷豆角送進嘴裡,慢條斯理的將它吃完咽肚:“好吃。”
“我也覺得好吃,改天有機會了,我要約上兩位嫂子再去山上走一趟,多采些野菜回來。”
“山上有野豬,你們去我不放心,下次我帶你們過去。”
儘管沈雲舒昨天沒出什麼事,但是一身野豬血的她,還是將天不怕地不怕唯恐她出事的顧九宴嚇到了。
“野豬已經被我打死了,山上現在是安全的。”
“萬一山上不止一頭野豬呢?”
“我能打死一頭野豬,就能打死第二頭,打死的野豬還能用來賣錢,將來給崽子們買奶粉喝。”
顧九宴突然變得認真起來:“以後不能再去涉險,還有掙錢的事,交給你男人來。”
一個男人,若是連養活媳婦孩子的本事都沒有,那算得上什麼男人。
顧母也被嚇到了,趕緊跟著勸道:“舒舒,那麼危險的事咱們可不能乾,我和你爸手裡還有一筆養老的錢,一直放著沒用,等下次你爸再過來,我讓他把錢帶來給你。”
下班回來的沈父沈母聽到寶貝閨女缺錢了,二話不說拐回家,將壓箱底的存折單據拿出來。
沈母說道:“舒舒,這錢你拿去花,以後我和你爸的每個月津貼都交給你。”
沈雲舒趕緊把手邊的存折單據推回去:“我和顧九宴有錢,你們的錢拿去放好。”
在這貧窮的七十年代,她早就靠著自己的努力一躍成為萬元戶了,更彆提婚後顧九宴每月的津貼,手還沒捂熱,就到了她的手裡,以及家裡其他人雜七雜八給的一些錢。
就這,還不算空間的那堆隱形財產,哪天她要是真缺錢了,她就大著膽子將空間裡邊的東西,全都處理乾淨。
不過這麼有錢也不行,沈雲舒一想到自己頭上還有六個兒子要養,就忍不住的發愁。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要用到錢的。
沈雲舒哪怕再喜歡孩子,也不敢再生了,日後她要和顧九宴做好安全措施。
等再過幾年,醫學技術發達了,讓顧九宴去做結紮,這樣不管怎麼折騰,都不會懷上。
至於她,打死都不會去上……環。
那玩意,太遭罪了,據說是讓身體的某一器官長期處於一種發炎的狀態,從而達到科學避孕的目的。
沈父沈母不相信閨女的話,若是閨女不缺錢,剛才親家又怎麼會說那番話,二人固執的要把手裡的存折單據給閨女。
顧九宴說道:“爸媽,我和舒舒手裡有錢,你們快把錢收回去吧,等哪天我倆真需要用到錢的時候,再朝你們二人開口。”
他永遠都不會開這個口的,他要努力向上爬,儘可能的給予媳婦和孩子好的生活。
無奈,沈父沈母把存折票據又揣回口袋,還不忘叮囑他們小兩口,日後沒錢了一定要及時跟他們講。
顧奶奶今天做的涼拌蒸菜很受歡迎,腰扭傷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顧爺爺嚷嚷著沒吃夠。
顧奶奶可不慣著他:“等你哪天腰好了,自己上山挖去,到時候你想吃多少我就給你蒸多少。”
“那行吧,我抓緊恢複。”顧爺爺委屈巴巴得,他也想快點好起來,奈何身體不給力。
真是人老了,不服老都不行。
夜裡。
顧九宴看著梳妝鏡前,手在臉上來回塗抹的沈雲舒,嘴角噙笑道:
“媳婦,老江兩口子明天要請我們去他家吃飯,我推辭不掉,隻能答應了。”
“我記得家裡還有一包沒有打開的茯苓糕,明天去江家吃飯,你彆忘了提醒我把茯苓糕帶上,瑤瑤那小丫頭最愛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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