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麵坑坑窪窪的滿是泥濘,這要得益於前幾天的那場大雪,天冷乾寒,有的路段還上凍了,路麵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溜子。
為了保證車上人的安全,李永昌開車的時候不得不小心翼翼,雙手握住車把,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
從軍區醫院到家屬院,不算多遠的路程,奈何路麵難走,沈雲舒她們下午三點半辦理的出院,回到家都已經五點多了。
冬天,天黑的早。
下了班的沈父沈母,看著遲遲未歸的寶貝閨女還沒回來,二人忍著凍,站在家屬院門口等著。
奈何天太冷了,沈母凍的在原地跺腳取暖,沈父心疼媳婦,讓她回家等著。
沈母不願意,沈父拗不過沈母,隻好妥協。
夫妻二人在門口站了大概有個二十分鐘左右,大老遠的就看到一輛吉普車朝家屬院的方向駛來。
沈母激動的說道:“是閨女,閨女回來了。”
沈父也是一臉的高興,因著馬上就要過年了,他手頭的工作很多,最近這幾天一直沒抽出時間去醫院看閨女。
掐指算下時間,他已經有四天不見他的寶貝閨女了。
坐在車裡的沈雲舒看到家屬院門口揮手的沈父,她讓司機李永昌將門打開,把快要凍僵的沈父沈母迎進車裡來。
等二人上車後,沈雲舒旁若無人的挽著沈母的胳膊,和她撒嬌:
“天寒地凍的,你們在家等我就行了,下次可不能出來等了,萬一凍病,我會心疼的。”
“我們也是剛到,沒等多久。”
沈母話音剛落,就見沈父重重打了一個噴嚏。
沈雲舒無奈的看著身旁的爸媽,這兩人說謊都不會,瞧他爸,凍的鼻涕都出來了,最起碼在外麵站了半小時。
沈父沈母老臉一紅。
透過前車的玻璃鏡,坐在前座的曹政委看著老戰友被閨女吃的死死的,眼神中流露出少有的羨慕,但是他不後悔。
若是沒有媳婦在身邊,那這一切都沒有意義,有沒有孩子,這事不強求,也強求不來。
曹政委很愛他的媳婦,當年娶她雖然是迫於雙方父母定下來的娃娃親,成婚前也隻見過一麵。
但是結婚當天,望著那不足巴掌大的小臉,他一顆心砰砰亂跳,再後來,國家有難,他棄筆從戎。
臨走的前一晚,他媳婦跟他說,家裡二老有她照顧,讓他在外邊好好乾,將那群不要臉的王八蛋趕出去。
說出來的話雖然粗俗,但是很讓人動心。
離家的那些年,他見了太多的人撇下農村老家的妻子,路上再娶的,有的是護士,有的是老師,無獨有偶的是那些女同誌都很年輕漂亮,還有文化,家庭條件也好。
他身邊也有追求他的人,一心隻有老家妻子的他,全給拒絕了。
他愛她,很愛她,隻是這份洶湧的愛意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他希望妻子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直到他們二人老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