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和從小就愛乾淨,捂住一個正在嘔吐的陌生女人的嘴,心裡壓力不小。
猶猶豫豫沒敢上前,等童玲吐得差不多了,才敢用沒受傷的手,象征性的捂了捂。
遲笑直起身,擦了擦嘴邊的口水,拿起手腕粗的鋼筋就打算把人就地打死。
“大郎,你沒事吧。”童玲貼過去,想擋住遲笑視線。
人矮,沒擋住。
“你給我起開!”
“大郎,我好難受……”說著又要吐。
遲笑用力捂住童玲的嘴,“你再吐,把你送進棺材裡釘死!”
童玲害怕得直搖頭。
“走開!”遲笑推了一把童玲,沒推開,被死死抱住。
“大郎,你彆衝動。”童玲眼眶一紅就打算哭,“這裡好黑,我想回家去。”
遲笑單手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剛掰開又被纏上。
繼續掰,繼續被纏,跟八爪魚似的甩都甩不開。
不愧是掛件,作用非常明顯。
黎和垂眸深思,打量著童玲的背影,眼底了然。
“你怕黑!?你他麼跟我說你怕黑!?童玲!撒謊也動點腦子!我是瘋子!不是傻子!”
白天睡覺,晚上到處行動的夜貓子竟然說怕黑?
墳場、車禍現場、凶殺現場、十字路口、開發區工地、水井邊、蘆葦蕩……
哪裡她沒跑去過!
現在跟她說怕黑!
一個死裝哥,一個招陰怪,煩死了!
天呐!讓她安安靜靜發會兒瘋吧!
“嗚嗚嗚嗚……大郎,你彆打他,前兩天有孩子跑出去,把人家養殖基地裡的魚全給毒死了。
院長忍痛賠了五十多萬,小孩兒們吃了一個星期的土豆燉土豆,差點沒把人煮來吃。家裡窮,你再把人打進醫院,院長就該撞死在南牆了……”
“沒事的。”遲笑安慰她。
童玲鬆了一口氣。
遲笑露出一個邪惡微笑,“這裡沒有監控,打死了就地埋,不會有人發現。”
童玲:“……”
“笑笑……”
遲笑抬眸看向對麵半裸的男人。
黎和勾唇,“過來親嘴。”
“……”我特麼!
挑釁!絕對是挑釁!!
遲笑掄起鋼筋就往黎和頭上擲去。
鋼筋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間……
就被黎和歪頭躲掉啦~
?????優雅
黎和心裡忍不住笑,也真的笑出了聲。
論速度,論力量,他根本比不過她。
屢次三番的挑釁也沒被打進icu,說明她根本就沒想用心打。
想到這,男人的心情更加愉悅。
看來,在她心裡,自己還是有點地位的,不枉費裝了這麼久的乖巧。
“黎!和!”
“嗯。”
說完,兩人都愣住了。
遲笑覺得頭疼,每根神經都在歡欣雀躍,渾身的血液像沸騰的開水,帶著一股不能忍受的興奮,從心口一直蔓延到指尖。
一股火浪從心尖迸發出來。
說不上是什麼情緒,就隻覺得燥悶,想要砸點什麼東西才能發泄出來。
黎和表情愉悅,“你認識我。”
遲笑咬牙,“閉嘴!”
讓他不說話,他就不說話。
隻是目光逐漸灼熱,浮動著柔和的波光。唇角似笑非笑,難掩春色。
遲笑:“把鋼筋給我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