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隊官兵,身著鐵甲,手持長槍,麵色嚴峻,直奔宋江所在的府邸而來。
官兵簇擁著一名官差,隻見此人身長七尺,麵色冷峻、腰寬背厚,一付虯髯,騎一匹高頭大馬,氣勢洶洶而來。
此官差姓李名霸,綽號“黑麵虎”,出了名的鐵麵無私,卻也因行事跋扈而讓人畏懼三分。
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陣陣沉悶的聲響,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宋江的心頭。
李霸一到,便翻身下馬,大步流星地跨過門檻,那雙銳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直勾勾地盯著宋江,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宋押司,有緊急公務需你即刻處理!”
宋江聞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麵上卻強作鎮定,拱手道:“李都頭深夜來訪,必有要事,請上座詳談。”
李霸並未客氣,徑直走到堂中坐下,目光如炬,掃視眾人一番,開門見山道:“昨夜,有兩名梁山賊寇潛入城中,不僅擾亂了治安,還公然毆打街道司的公差,其行徑囂張至極。此二人自報名號,一為盧環,一為任原,更有傳言稱,那盧環便是殺害高衙內的真凶。高太尉震怒,特命我等將不法之徒速速捉拿歸案,嚴懲不貸。宋先鋒,你身為征遼都先鋒,這都是你的手下,此事需得給個交代!”
宋江聞言,臉色驟變,心中五味雜陳。在座眾人也麵麵相覷。
高俅的限期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而今又添此等棘手之事,真可謂是屋漏偏逢連陰雨。
他深知,若不能妥善處理,不僅自己難逃乾係,更可能連累整個梁山泊的兄弟。
宋江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有力:“李都頭所言,宋江已悉。隻是,這兩人是否冒充頂替作案也未可知,要想在短時間內將其捉拿,實非易事。不過,請李都頭放心,宋江定當竭儘全力,務必在明日之前,給高太尉一個滿意的答複。”
說罷,宋江轉身吩咐下人準備茶點,自己則暗自盤算對策。
他深知,如果此事真得是盧環和任原乾的,這兩個人可能畏罪而逃了,這兩人都不是一般的本事,僅憑官府之力,要想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找到並捉拿盧環與任原,無異於大海撈針。但轉念一想,這或許是梁山泊的一個機會,一個能夠化被動為主動,向朝廷表現,向高俅獻功的機會。
李霸卻站起身來,向宋江一拱手:“不坐了,回去還有要事。不過,此事太尉再三叮囑,務必將行凶之人捉拿歸案,即日送京,否則一切後果由你承擔!”
李霸說罷,轉身揚長而去。他身邊幾十名護衛呼啦啦也隨他走了。
宋江立即找吳用來到自己帳中秘密計議,吳用道:“此事不宜宣揚,以防打草驚蛇,表麵還要穩住盧家父子,但是此事不能再拖,首先,要向高俅坦白這個盧環就是梁山將領,並且是盧俊義的兒子。其次,要借此機會向高俅獻上投名狀,取了盧家父子的人頭獻與高俅,如此,方能保住我梁山的大業和眾兄弟的前程。”
宋江聽吳用如此一說,心中一驚:“吳軍師,這,這事做的也有些太絕了吧?”
吳用眼角閃過一絲殺意:“恨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如果盧家父子不死,高俅處無法交待,官府無法交待,我梁山的招安大業將會毀於一旦,你我的性命也難保!”
宋江咬著牙點了點頭:“那就聽軍師安排,”
吳用道:“我有一計,將盧俊義單獨請到帳中,然後給他喝上藥酒,再去叫盧環,說盧俊義得了風疾,突然不醒,再在帳中設下埋伏,待盧環進入之時,先用石灰迷其雙目,然後萬箭齊發,刀兵齊出,將其殺死,那盧俊義昏迷之中,全憑我等處置,然後將盧環人頭取下,送於高俅,此事便可大成。”
宋江道:“為何將盧俊義父子分開處置?”
吳用道:“盧環這小子狡詐過人,武藝不在其父之下,而且他手上有解毒之法,如果一旦看破我們的計策,這事這不好收拾了。因此必須分而置之。”
“那任原是盧環的鐵杆,在殺盧之前,先要除其羽翼。”宋江道。
吳用輕拂須髯:“那就以違背軍紀之名將任原軍法從事!”
宋江剛要下令去捉拿任原,突然聽得帳外打雷似的一聲吼:“大哥!你得給俺做主啊!”
宋江心頭一驚,猛然站起來。就見帳外闖入一條大漢,正是李逵。
李逵氣喘籲籲:“大哥,那任原騙俺出去喝酒,卻暗中行刺於俺,你看著辦吧!”
宋江瞪圓了雙眼:“你,你如何被他給騙了,詳細說來。”
李逵道:“今日午時,那任原硬拉俺去飲酒,說是在驛站外邊新開了一家酒店,俺受不得他的攛掇,便隨他去了,豈料他竟暗算與俺,乘俺醉酒,用刀殺俺,差點要了俺這顆黑頭。”
宋江立於聚義廳前,眉頭緊鎖、神情嚴峻。
此消息如同一塊巨石投入他本就波瀾起伏的心湖——任原剛剛在東京惹了大禍,竟又在梁山營內生出事端,直接觸動了梁山好漢們的底線、違背了軍紀。
“哥哥,這等鼠輩,怎能讓他逍遙法外!俺鐵牛這就去砍了他腦袋回來!”
說罷,李逵便欲轉身離去,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任原生吞活剝。
宋江見狀,心中怒火更甚,卻也深知衝動不得。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怒濤,沉聲道:“鐵牛莫急,此等小事,何須你親自動手?且聽我一言。”
言罷,他目光如炬,掃視四周,最終定格在楊雄與石秀身上。
這兩位好漢,一個沉穩內斂,一個機敏過人,正是執行此等任務的不二人選。
“楊雄、石秀聽令!”
宋江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即刻動身,速將任原捉拿歸案。記住,要活的,我要親自審問他!”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楊雄拱手領命,石秀則是一臉冷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石秀的冷笑隻是因為在梁山上飛揚跋扈的黑旋風竟然撞上一個爺,還差點喪了命。
李逵一把扯掉上衣,露出結實的肌肉,雙斧在月光下泛著寒光,他大吼一聲:“哥哥,俺也隨他們去,看俺如何劈了那廝!”
宋江略一沉吟,終是點了點頭:“也罷,鐵牛你便隨,但切記,不可魯莽行事,一切聽從楊雄、石秀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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