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聽盧環說得有道理,但他也明白,一旦離開宋江,他們將會麵臨兄弟反目,朝廷為敵的困境,重新從頭開始。
想解甲歸田,重做他大名府的盧員外已經是不現實了,那樣宋江和朝廷都不會放過他。
他唯一的一條路就是重回梁山。
借此旗號將宋江麾下不願降宋招安的人招攬到他的帳下。
他長歎一聲道:“環兒,此事關係重大,容我再想想。”
燕青在一旁也急得直搓手:“盧員外,盧環說的對,不能再猶豫了,要想活命,我們隻有這一條路可走。”
盧俊義搖了搖頭歎息道:“難道這是天意?看來賊船是下不來了。”
盧環道:“什麼賊船,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父親有帝王之命,以你玉麒麟的名聲,加上梁山一幫兄弟的輔佐,未來的皇帝就是你的,宋朝的小官我們不屑做!”
燕青道:“盧兄弟說得好!員外快做決定吧,事不宜遲啊!”
盧俊義道;“三娘現在有了身孕,行動不便,燕青、雲霓,你們倆先護送三娘上路,我在後邊斷後。”
“爹,你隨晚娘先走,讓雲霓和秀英一同保護,我自己在後邊抵擋。”
“也罷。”盧俊義歎息道。
盧環立即轉身走出營帳,迅速通知了王進、林衝、任原、周雲霓等人。他們得知消息後,紛紛表示願意跟隨盧俊義回歸梁山。
燕青和秀英到後帳告知了扈三娘,說盧員外與宋江鬨掰了,現在形勢非常危急,他倆先護送扈三娘上路。
扈三娘一聽與宋江鬨翻了,而且要回梁山,心中反而高興。
眾人立即收拾一番,扈三娘乘上一輛輿車,先動身上路了。
盧俊義剛收拾好行裝馬匹準備上路,突然,營帳外人喊馬嘶,宋江的親衛數百人突然包圍了盧俊義的營帳。他們手持兵器,氣勢洶洶,顯然是來阻止盧俊義等人離開的。
秦明、董平、花榮、索超等十多名頭領都騎了戰馬,手持兵器,殺氣騰騰圍住了盧俊義的營帳。後邊是花榮的五百名弓箭手,他們一個個張弓搭箭,就等宋江一聲令下。
盧環見狀,心中一緊,但他並沒有慌張。而是站在眾人麵前,大聲說道:“各位兄弟,宋江此人忘恩負義、為討奸黨歡心,欲取我父親首級獻與高俅,我們若繼續留在他麾下,必將遭受禍害。如今,想回梁山的就跟我一起走,我們重樹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的大旗。隻求你們不要為難我們,放我們一條路。我盧環隻與朝廷奸臣作對,決不與兄弟們作對!”
眾人聽了盧環的話,都躊躇起來。他們知道,如果跟著宋江招安,前程未卜,從這幾日朝廷對他們的態度就已經看出來了。但同時,他們也明白盧環的話並非空穴來風,宋江的心機和奸詐,他們早已深有體會。
盧俊義跨坐在馬上,拱手向眾頭領道彆:“各位兄弟大哥,我盧俊義在梁山上這些日子,承蒙各位厚愛,對我盧某甚是抬舉和關照,我盧某沒齒難忘,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期待來日我們再相聚一堂,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說到此處,盧俊義不由得流下淚來,語聲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
除了宋江身邊那幾個死黨,其他的梁山頭領無不動容。
隻聽得宋江陣營中有人叫道:“盧大哥,我跟你走!”
一騎馬衝出陣營,眾人一看,正是阮小七。
緊接著,阮小二、阮小五也催馬出陣,跑到了盧俊義這邊。
“灑家也跟著!”
隻見一個粗壯和尚從側麵大步走過來,正是魯智深。
原來這邊宋江與盧俊義的對峙,已經驚動了魯智深與武鬆,他兩人步出營帳過來觀看,方才盧環和盧俊義那些言語也聽得清楚,魯智深一直對宋江的招安深惡痛決,自從征遼回來,朝廷冷落了眾將,心裡便窩著一肚子火,更兼朝廷又發布告示,不讓梁山好漢進城,更是憋氣,早動了離開梁山陣營之念。今日聽了盧環和盧俊義這番話,再也把持不住,便跳過來要跟著盧俊義回梁山。
“加上我一個!我也回去!”在魯智深後邊,又走過一人,長發披拂,腰挎雙刀,正是武鬆。
宋江在隊伍裡看到瞬間五位好漢都跑到盧俊義那邊,又氣又急又沮喪,花榮看向宋江,小聲道:“大哥,下令吧。”
宋江隻要說聲放箭,立時就會萬箭齊發。但宋江見魯智深和武鬆跑到盧俊義陣營,不由得打消了放箭的念頭。因為他知道,魯智深在梁山上德高望重,他是二龍山的大頭領,武鬆與張青、施恩、孫二娘又是義氣深重,如果放箭把他們射傷了,估計那楊誌、施恩、曹正、張青、孫二娘就得從他背後捅上一刀。那樣,局麵就將不可收拾。
就在此時,聽得盧俊義陣營後邊一陣騷動,一彪人馬趕了過來。為首有三位好漢,正是林衝、王進和任原。林衝將自己的馬隊五百人都帶了過來。
原來那任原躲了一天一夜,聽說盧環反了,便又折回到林衝的營中,與林衝、王進一起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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