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忙扶住宋江,拍打呼叫,良久,宋江才悠悠醒轉。
“兄弟們啊!我宋江對不住你們,不應派你們前往紀山啊!”
吳用問戴宗:“他們果然是死於盧環的炮擊之下?”
戴宗道:“不錯,紀山腳下炮坑密布,石勇、項充、李袞三位兄弟的屍首零落不全,分明是被炸碎的,盧環的炮太過恐怖,絕不是我們傳統的火石炮。”
旁邊楊林道:“這些炮的彈丸炸開的彈坑與以往的火炮完全不一樣,紀山腳下彈坑一個就有一丈方圓,深達數尺,每個彈丸都是炸開的,好在我們撿到一個沒有炸開的彈丸,帶了來請軍師過目。”
楊林說罷,將一個包袱打開,從中露出一枚鐵彈丸。
這彈丸與尋常彈丸沒有很大區彆,唯一區彆之處就是在彈丸之上有幾個小孔。
吳用看了一會兒道:“將此物拿到火器營中進行研究,一定要弄清這裡邊的奇妙之處。”
宋江恨恨道:“我要儘起梁山人馬,與盧環拚個死活。”
吳用擺手道:“不可,現在盧環士氣正盛,又有開花炮,不可與之硬拚,我倒有一計。”
吳用說罷,湊到宋江耳邊:”如此如此可以一試。“
宋江點頭道:“也隻好一試,隻是那盧環機警非常,又武藝過人,如果拿他不下,反為其傷,又要折我兄弟。”
吳用咐在宋江耳邊小聲講說一番。
宋江咬牙切齒道:“也罷,傳我軍令,剮了王慶!然後砍下他的人頭,示眾三日後送往東京!”
戴宗道:“宋大哥,如此我們可要擔著風險,一旦皇上怪罪下來如何是好?”
宋江麵色冷峻:“我們死了這麼多兄弟,我恨不得生食王慶之肉!不必多說,聖上怪罪下來由我一人承擔!”
吳用道:“如今天氣尚暖,如果三日之後再將王慶之首送往東京,恐怕等到了東京,這人頭就腐敗難辯了,我意還是行刑之後立即將人頭送往東京,也免得夜長夢多。”
宋江點了點頭:“也好,就依你之言,行刑後立即將王慶人頭送往東京,但是淩遲王慶後,也要將其屍身示眾三日!另外,此事非同小可,須差一名乾練的頭領前去方可。”
吳用道:“此事須要迅疾,不可拖延,還是讓戴宗前去。”
宋江道:“我身體不適,你就代我寫一份奏折,啟稟聖上,說明未將王慶送往東京之緣由,讓聖上體諒即可。”
秋風如刀,切割著淮西大地的每一寸土地,也將南豐失陷的消息如落葉般灑向了每一個角落。
盧環騎在馬上,眉頭緊鎖,目光中閃爍著堅毅與決絕。
盧環的大軍距離南豐隻有二十裡了。
他原本計劃直驅南豐,與王慶並肩作戰,共抗宋江,但哨探傳來的消息卻如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中的熱情——南豐已失,王慶被殺。
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盧環的心中充滿了震驚與悲痛。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深知此時前往南豐無異於以卵擊石,不僅無法挽回敗局,還可能讓自己陷入絕境。
於是,他果斷地改變了行程,決定先前往北營,與父親盧俊義的新梁山大軍會合,再圖後計。
主意一定,他立即傳令先鋒官杜壆、袁朗。
杜壆、袁朗接到軍令,不知是什麼情況,隻好就地駐紮等待盧環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