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衣沉默不語,老人繼續講。
“白少爺回來之後,一人將燒成焦炭整個白家一百來口人全部安葬,並請來道士作法,祈求家人在地下不要太痛苦。並大散家財,宴請請街坊鄰居。”
“直到前幾日,白少爺染上重病,一副虛弱萬分的模樣,我們都以為連這位白家最後的獨苗也要沒了,結果昨日他又站了起來,看上去狀態還恢複了不少。”
“真是老天爺保佑啊!”
慕白衣怔怔地站在原地,腦海中清晰了許多。
他的確該忙,忙著傷心。
他應該難過極了,可在自己麵前一次也沒有表現出來。
是了,自己曾在他那雙眼裡看出頑強的求生欲望,濃烈的不甘之意!
他沒有難過,因為他在努力活著。
“老人家,白家的位置在哪邊?我想去看看。”
了解到這些,慕白衣決定去瞧一瞧白磷的傷心地。
“前麵路口右轉,一路往前就能看見。”
“謝謝您。”
慕白衣駐足在白字牌匾前。
曾經熱鬨非凡的白家,如今隻剩一片死寂的廢墟。
滾滾濃煙早已消散,但空氣中仍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
高大的院牆坍塌在地,斷壁殘垣間,黑黢黢的磚石瓦礫堆積如山。
房屋被大火吞噬得隻剩下扭曲變形的框架,燒焦的木梁橫七豎八地倒著,仿佛在訴說著那場滅頂之災的慘烈。
曾經精美的雕花門窗化作了灰燼,徒留空洞的窗口,像一隻隻失明的眼睛,呆呆地望著這片荒蕪。
慕白衣不禁想到:他在看著這片廢墟時,心裡想著些什麼呢?
“這位仙子可是慕白衣慕仙子?”
…
白磷剛回到房間,便噴出一大口鮮血,體內那股可怕的能量沸騰著,在不斷衝擊他的經脈。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白磷沒有耐心繼續聽慕白衣講下去,而且結果很明確了不是?
彆真把人家當戀愛腦,慕白衣一點也不傻,自以為是的在其麵前表現,結果人家心裡跟明鏡似的,一清二楚!
還真是可笑啊!
人家袁符能俘獲慕白衣的芳心,是因為人家一點沒用過欺騙的手段!
儘管袁符這時已經有兩個紅顏知己,但慕白衣沒問過,這自然不能算欺騙。
“哈,成小醜咯。”
白磷努力的想通過意識傷心,轉移體內爆發的劇痛,但都無濟於事。
情傷如果想要疼過肉體上的傷,首先你得有一段情啊!
白磷承認對慕白衣有好感,但那是男人都會有的想法,而且更多的是求生欲在刺激他。
真要說傷心,其實也沒什麼的,還比不上那杯果茶…
小白看出了主人的難受,在他臉上蹭啊蹭,仿佛想幫白磷減輕疼痛。
“謝謝你啊,小白,還是你好。”
白磷不斷地調動體內靈氣衝擊那股能量,但那股能量如同綠洲中的沙塵暴,自己的靈力就像小水窪,瞬間就被沙塵暴衝刷個乾淨。
“啊!”
大約半刻鐘後,體內的那股能量才終於再次沉寂下來,歸於平淡。
“呼,呼…”
白磷滿頭大汗,體內已然千瘡百孔,但凡稍微運轉一下靈氣,都會感到刺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