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這種體質,小小少年才能篤定弟弟沒有中邪。
白磷看不出兩人如今的體質到了何種程度,不過從他們時刻牽著手的行為能猜測一二。
想必現在貼身才能互相感應。
稍遠一些就不能傳達到情緒了,不然剛才小小少年也不會不放心。
想來弟弟也明白收徒一事的重要性,不會輕易傳達情緒。
若是按照原本的軌跡,弟弟脖子上的玉佩再強也撐不了多久,最多半日就會破碎。
白磷不知道原本這對兄弟會不會被小儒生或是誰救下,但他們最大的可能性是成為眾多屍體之一,最後被尋味而來野獸當做腹中之食。
這是一種緣分。
小小少年沒有走遠,就近拾了些乾柴乾草,來回幾趟撿夠了差不多的柴火”。
他又來到溪邊,卷起褲腿衣袖,將鞋襪放在一邊,試探溪中深淺,這才緩緩下水。
原先的村子附近有條河,但大人們將他們與河一起說出口時,總是一副語重心長的神色。
絕對不能靠近河流。
不過眼下的年紀正是頑皮的階段,兄弟兩人常常會跟著些大孩子們偷偷下水玩耍,練就了身摸魚的本領。
不知是小溪不給麵子,還是小小少年太過急躁,半個多時辰,小小少年才抓住兩三條魚,而且每條都不大。
“可以了,回來吧。”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的。”
小小少年聽見白磷的呼喊聲,反倒動作更快幾分,他身上單薄的衣物被浸濕,晚風一吹,直打寒顫。
他仍然彎腰在水中。
白磷來到岸邊,看向那小小少年,眼下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但他依舊將小小少年的臉看的一清二楚。
那張稚嫩的臉上異常蒼白。
“不用急,我們慢慢來。”
…
黑夜中,兩人在陰魂密布之處如閒庭信步般前行。
“大少爺,您也來獵魂?”
說話之人名叫慕禾,身著玄衣,麵容尋常。
而走在此人半步前的是個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麵部輪廓猶如刀削斧鑿,棱角分明,剛毅的下巴微微揚起,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驕傲與自信。
白衣男子淡淡道:“不是,不過若是遇上個鬼王之流,倒也能順手擒殺。”
白衣男子口氣極大,但他身後這人卻深信不疑。
與自家這位大少爺同齡之人很是倒黴,因為他們終生將與同境無敵,境境最強無緣。
甚至有好些個天才特意壓著境界,就為等自大少爺突破後享受一下同境最強的滋味。
在家族年輕一輩中,這位大少爺的名望已經超過當任族長。
也正因這位大少爺力排眾議,大少爺那位與族長不合的妹妹才能擁有尋常家族子弟終生都不一定能擁有的自由。
不過前些日子那位小姐不知受到什麼刺激,回到族中開始苦修,據說境界升的不比當年的大少爺慢。
看來那些壓境的家夥爽快不了多久,又要遇上後來居上的小姐了。
他一邊為那群生不逢時的家夥們默哀,一邊繼續打探道:“大少爺,那您此行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