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磷觸及到世界的真實時,這具異世靈魂所要麵對的是兩座世界的衝撞。
若是尋常修士遇上這種心魔,隻怕很快就要被心魔侵蝕。
但他不同,他背後有一座世界,這座世界給予了他的一個圓滿自洽的邏輯。
無論心魔如何說動他,他都能給出相應的回應。
時間在僵持中過去,但白磷並不心安,反倒擔心起來。
白磷低頭看著下方在被逐漸染色的湖麵,天平在向對麵垂落。
二者誰也說服不了誰。
他可以反抗,可以不認可,可對方天然趨於大道,隻要他還在修行,就免不了被對方同化。
當然可以想象,同化後這顆所有修士最向往的道心破境起來會有多快,謀劃起來會有多絕情,殺起人來會有多麻利…
白磷陷入沉默,直到有個女孩拉住了他的手,他說出了玉石俱焚的話。
我與我周旋久,寧做我。
整座心境湖中的紅色開始收縮,接著隻剩一團拳頭大小的紅光。
紅光藏匿於心湖正中心水麵下。
它沒有成功,但也沒有失敗。
它可以接受消亡,但不接受道消。
白磷清楚,那片世界太遙遠,即便今天他贏了,但當他的記憶開始模糊時,這道心魔還會出現,而且會以雷霆之勢腐蝕這片心湖。
白磷睜開眼,麵前是個滿眼是他的女孩,兩人的手緊緊相握。
慕白衣看著他的眼睛,道:“白衣能做什麼?”
她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也不問結果如何,隻想知道她能為他做什麼。
白磷神色溫柔,道:“白衣已經做的很好了。”
若是有個姑娘會在你喜悅時為你高興,在你難過時為你傷心,在你危險時為你擔憂。
那光想想都會覺得幸福。
慕白衣還想說什麼,但白磷卻攬住她的腰,拉入懷中。
其實再怎麼說,也該循序漸進,但他就是想抱抱她。
慕白衣臉上浮現一抹紅暈,但沒有拒絕,默默感受著他的體溫。
“在鎮子裡的時候我不告而彆有沒有怪我?”
“怎麼會,而且也不是不告而彆,還留下了紙條的。”
白磷不再說話,原來從那時候就開始了嗎?
她不怎麼會掩飾,所以慕家最不該知道的兩個人,恐怕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吧?
這樣便能解釋的通慕青衣的所作所為了。
慕白衣這時開口道:“白衣在幾日前就給兄長傳訊過,按理來說怎麼也該有回應,可是直到現在也不曾收到回複。”
白磷詫異道:“兄長剛晉升聖境,尋常聖境拿他沒辦法,難不成是有事耽誤了?”
慕白衣對於情郎也稱呼兄長有些高興,但又微微搖頭,擔憂道:“不會的,隻要收到傳訊,即便再忙,兄長從不會忘掉白衣的傳訊。”
白磷陷入沉默,他很難想象以慕青衣那無敵之姿,如何陷入險境。
慕白衣拍了拍他的後背,道:“沒事的,白衣一會向父親傳書一封,連兄長都難以應對的麻煩,你我就不要多想了。”
白磷啞然失笑,不該他來安慰她嗎?怎麼還反過來了。
他忍不住道:“你應該很難過,接著讓我來安慰你,這樣我很沒麵子的。”
慕白衣有些小憂愁,原來該這樣啊。
她想了想,道:“白衣先前看見了果茶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