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磷沒敢多聊,看向慕白衣。
許是通過兩人的簡單交流,大致了解了這位姑娘的性子,覺著還過得去,慕白衣竟主動與林微寒接觸起來。
他的朋友未必不能是她的朋友。
慕白衣靠近林微寒,替白磷跳過話題,釋放善意道:“林姑娘天賦真好,不知是如何與白磷相識的?”
她對白磷的過去很感興趣。
林微寒想了想,道:“鎮上就那麼大,林家和白家關係不錯,所以很早就知道互相的存在,六歲前見麵不算少,六歲後他常年在外訪病,就少見了。”
慕白衣想起第一次遇見他時,的確是一副氣血虧盈,虛不受補的狀態,頓時有些心疼。
她連忙問道:“他得了什麼病?”
說罷,慕白衣察覺不妥,悄悄用了張隔音符,又補充道:“白衣不曾向他問過,他也未曾說過過去之事,不知林姑娘能否仔細講一講。”
林微寒微微點頭,道:“當然沒問題。”
“不過我也不清楚具體,隻大概知曉那段時間的他十分倒黴,走在路邊時不時被絆倒不說,而且時常會莫名昏迷。”
她回憶道:“幾乎各種倒黴事都被他遇上了,直到最後的白家被滅……”
慕白衣有所明悟,白磷和她說了真龍,自然也提到了氣運一事,越是臨近真龍出世,養龍士一脈便越是容易遭受無妄之災。
白磷還說過,白家和周圍四座小鎮的養龍士一脈被滅,或許也是最後的氣運反撲。
一旦渡過這一關,就會像老鰥夫那樣,氣運一飛衝天,從此天地廣闊,任其遨遊。
他其實明白,老鰥夫之所以能等到他,就是因為當時真龍已經現世,隻差一次睜眼。
而且以老鰥夫如今的氣運,隻要不自尋死路,安然渡過一生毫無問題。
林微寒忽然笑道:“不過即便在那常人生不如死的逆境中,白公子依舊沒有選擇墮落,而是積極麵對,而且有了如今的修為呢!”
說話時,她的目光落在白磷身上,眼中有種明亮比星辰更加璀璨。
這便是她仰慕他的原因啊。
其實還有一些小事也促就了這個念頭,不過不好對慕白衣講就是了。
那次的提親,她有認真想過未來。
當然,看見現在的他,她很高興,也為他高興。
慕白衣心頭有些醋意,不過平心而論這個姑娘還是不錯的,與之前的她有些像,敢表現出心中的想法。
白磷有意忽略掉林微寒的目光,他見兩女沒有發生爭執,便與兩個徒弟交談起來。
“今日為師再為你們授課,都豎起耳朵聽好了。”
兩個少年點點頭,齊聲道:“我們準備好了。”
既然是授課,白磷自然擺出一副授課姿態,板起臉道:“你們遲早也要獨自在外曆練,在路途中,會遇上形形色色之人,也會看見各式各樣的事,但始終要銘記,絕不能像某些人一樣,表現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態度,對他人充滿惡意。”
“要學會謙卑,畢竟你們難以知道他人背地裡真正的身份與修為。”
兩個少年點點頭,記下這段話,接著疑惑道:“那要是知曉了身份和修為呢?”
白磷笑著道:“當然依舊保持謙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