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磷倒是不怎麼害怕,畢竟想要繞過他的靈識,再堪破山字印的隔絕,必須得是道境修為。
若真有這般巧合有個道境修士在身邊竊聽,那算他倒黴。
“那你今日的確倒黴。”
一道聲音竟直接出現在白磷心中。
白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白紙一般毫無血色,心臟仿佛猛地被一隻大手緊緊揪住,身體微微一顫,頓在原地。
慕白衣臉色一變,手中浮現兩件玄器。
一把扇子,一隻小舟。
正當她打算用飛舟與他一同離開時,白磷毫無征兆的消失在她眼前,緊接著她眼前一花,出現在一片雲端。
慕白衣低頭望去,自己竟腳踩在一把長劍之上,這把長劍太過巨大,即便一大截劍尖深入地下,但劍柄處依然刺入雲霄,直衝天際。
幾百丈,幾千丈?
她看不出,但能夠看見整座世界的浩瀚劍氣,以及這把劍中的驚天劍意。
慕白衣還能感受到,若非有人拘束使得這些劍意有所收斂,隻怕她瞬間便會道心儘毀,就此道化。
這並非小天地,而是一座道場!
一位道境劍修!
慕白衣身周泛起一片霜雪,將她安然護住,心神搖曳間,她似乎看見了這把巨劍的本質。
草木,甘露,霜雪,石子……
僅在這一把劍中,她仿佛看見了萬千種術法!
忽然,慕白衣凝神望去,巨大長劍下有兩道人影出現在她視線裡。
浩然正氣訣在體內瘋狂運轉舒緩不安,黑色太陰真水遊走在經脈中緩解遲滯的靈力。
白磷艱難的抬頭望向麵前的身影。
那是個超凡脫俗,麵若冰霜的女子,身穿一身水藍色絲質宮裙,女子正居高臨下,冷眼睥睨他。
女子麵色冰冷的看著白磷,道:“真有這般神通,不妨看看本宮是何等體質?”
白磷捂住胸口,臉色難看至極,沉聲道:“前輩何必捉弄在下。”
在他視野中,眼前女子背後的巨劍好似那天地支柱,隨時會向他傾斜撞來。
宮裙女子眼神平淡如水,道:“是覺得本宮不會殺人嗎?”
白磷沒有說話,低頭劇烈喘息著。
宮裙女子沒有半點動作,天地間便下起了一場雨,這雨很奇特,隻‘啪嗒啪嗒落’在白磷身上,其餘之地毫無波及。
每一滴雨珠都似一把把長劍,每一次雨點打在身上就是一次問劍。
一次問劍就是一次通脈境初階修士的全力一擊,沒有受傷,但卻有刺骨鑽心的痛。
疼痛也能死人。
讓宮裙女子高看一眼的是,在這種折磨下,白磷竟能一聲不吭,還無半句怨言。
她淡淡道:“知道為何本宮要問罪於你嗎?”
白磷麵朝地麵,咬牙切齒道:“還請前輩指點。”
宮裙女子道:“安安是本宮的妹妹。”
“敢問前輩在下哪一處做錯了?”
“你應當替安安把靈石付了,再暗中將那幾人殺了。”
“這是欺騙小師妹。”
“一句話沒說,何來欺騙。”
“她有看清這座世界真實的權利,無論你是誰,都不配去乾涉她。”
“本宮不配?”
宮裙女子冷笑一聲,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指指點點本宮?”
整座道場掀起一陣狂風,每一縷風都是一次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