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穎就是這樣子,有時候很強勢,有時候很溫柔,有時候還愛在石勿誠麵前發發小脾氣。這他石勿誠都已經習慣了。他喜歡這個姐姐,也喜歡上跟她相處的這種狀態。也僅僅是對家人般的這種關愛,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他隻知道範穎對他好,他也要對範穎好,這是他的義務,也是責任。
範穎聽石勿誠的保證後,臉上可開了花,伸出粉拳比劃了一下:“小樣兒吧,不信治不了你,嗬嗬!”
石勿誠,覺得熬的玉米粥差不多了,就把火給關了,然後把鍋蓋揭開,透透氣。
很快,石勿誠把飯菜整治停當了。範穎和石勿誠一起把飯菜,還有熬的玉米糝端到餐桌上。
石勿誠高興的叫一聲:“開飯了!”
石勿誠說完,就抓著饅頭開始吃了。
範穎和石勿誠一般隻有在晚上才會一起吃飯,而大多數時候都吃饅頭,當然,這一周的時間裡,也吃過一兩次米飯。
石勿誠邊吃邊對範穎說:“姐,以後天熱了,咱們就吃多吃點蔬菜,肉啊什麼的,儘量少吃點,一來現在天熱了,肉不好放,二來,肉在市場上也不太新鮮。你看我今天就隻做了了兩個素菜,我覺得應該夠吃了。”
範穎之所以和石勿誠一起吃飯,主要是為了一個氣氛。她不想一個人默默的待在這個寂靜而又偌大的空間裡。有石勿誠在,這個空間裡才多了一些家的味道。當然了,石勿誠做菜的手藝也確實不錯,這小子也不隻是隻會做幾道菜,他會做很多菜呢,而且每天都變著花樣。她也理解,石勿誠是為了讓她吃的開心。
“也用不著做太多,吃不完都浪費了,就咱們倆,夠吃就行了。而且你覺得怎麼好,怎麼吃就行了,我隻管吃,其他的都交給你了。”範穎帶著些理解,帶著些調皮的說。
“那就好,以後咱們就按我說的做,我隻是怕你不開心。”石勿誠解釋道。
範穎愣了一下神說:“誰說我不開心了,我最近開心多了,你沒發現嗎?誠,以前我這裡根本就不像個家,現在有了你,我覺得家的味道弄多了。”
範穎停頓了一下又問了石勿誠一個問題:“誠,你說什麼是家呢?”
石勿誠大口的把饅頭嚼完咽掉後,先是重複了一下範穎的問題:“什麼是家?”
說實話,石勿誠以前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沉默了片刻,石勿誠說:“姐,你看啊,這家字呢上麵一個寶字蓋,下麵一個豕,從字麵意思就是說,門口拴了一條狗。所以我的理解就是,如果你進了一個村子,哪個門前拴了一條狗,哪個就是個家,沒狗的那就不叫家。”
石勿誠這個解釋讓範穎忍不住笑開了,她覺得石勿誠總是能在生活中給她製造點意想不到的快樂,更多的時候,是感動。
範穎笑過了之後,嗔道:“你這什麼破理論啊,能不能正經點!”
石勿誠這才想起,那天晚上範穎說他長得像他們家歡歡。可來這麼多天了,壓根就沒見過那條狗。忍不住就問:“姐,你們家歡歡呢?”
範穎可能是忘了這茬了,就疑惑的說:“什麼歡歡,哪來的歡歡?歡歡是誰呀?”
石勿誠提醒範穎說:“那不是那天晚上,你給我說的你說我像你們家歡歡,我以為是你兒子,你說歡歡是你家的狗。”
範穎這才想起來,當時她的確這麼說過,不過她當時是為了逗石勿誠才那麼說的。現在經石勿誠提起來,又忍不住笑了,她想起石勿誠當初那可愛的樣子,好玩極了。
範穎慈愛的拍著石勿誠的頭說:“傻弟弟,我那哄你玩的,我們家就沒有狗,也從沒有喂過狗,你姐姐雖然也愛護動物,但還沒有愛護到把狗領家裡的地步。嗬嗬嗬,傻弟弟,你真可愛,愛死你了!”
石勿誠見把範穎逗開心了,心裡也就輕鬆了,他從範穎一回來,就覺得不對勁,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也不好問,隻有逗她開心了。
石勿誠隨意的說:“行,可愛就行,總比可恨好,趕緊吃飯吧!一會兒菜就涼了。”
“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不回答我就不吃。”範穎又開始給石勿誠撒起嬌,耍起小孩子脾氣了。
石勿誠沒有辦法,隻有認真回答了:“說真的,姐,在我來上京之前吧,我也沒有對家有特彆的概念。我十三歲開始就離開家念初中了,一禮拜回家一次,我們那兒過單休,回去一次也就是待一天。我們那兒條件差,上初中的時候,那夥食不是一般的差,就拿這饅頭說吧,學校那饅頭都用最便宜的麵做的,而且那做飯的水平也不怎麼樣,當時吃的饅頭聞著就發酸,吃起來怎麼樣就可想而知了。我記得當時有個同學吧,有一次他買完饅頭以後,就對著食堂的師傅抱怨了一句:“這饅頭有點酸啊!”姐,你猜那食堂師傅怎麼說?”
範穎沒想到石勿誠跟他講起他童年的故事了,這讓她很感動,一個人能把自己的故事分享給另外一個人,那另外的這個人在這人的心裡,已經有了十分重要的地位了。
範穎也想不出來,隻得問:“我想他肯定是解釋饅頭為什麼會酸吧!”
石勿誠搖了搖頭說:“他才不會給你說這個呢,他跟我那同學說:“你呀快走吧!待會兒讓夥食長聽見還管你要醋錢呢!””
範穎沒想到石勿誠說了半天居然一個冷笑話,就笑了笑說:“那後來呢!”
“沒有後來了。姐,你想啊,那時候的生活有多苦,彆說肉了,我們在初中的那三年,飯裡麵的油都少的可憐。所以那個時候,家給我的感覺就是,我回去了可以吃上三頓媽媽做的可口的飯菜,雖然那個時候,我家條件不是很好,生活也不是很好,一年也吃不上幾次肉。可我每次回家至少能吃的好,能吃的飽。家對我意味著三頓可口的飯菜,當然了,等我回學校的時候,會從家裡拿上幾個饅頭,至少有兩頓不用吃那想要醋錢的饅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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