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裕心情鬱悶,心念不斷閃過。
隨著一個又一個念頭閃過,片刻功夫,心中便隱隱有了猜測。
意識到對方身份可能並不簡單,當下心中不滿也在悄無聲息中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滿臉凝重。
“嗯?怎麼,令狐道友不打算繼續加價了嗎?”
就在令狐裕暗暗盤算的功夫,玄女樓三人所在房間中,玄女樓四樓主淡然淺笑的聲音響起。
說話時,溫婉麵容上,毫不掩飾對令狐裕的不喜之情。
身為玄門正道修士,對以邪修聞名的血海闕,四樓主本就不喜。更不要說,方才還被對方故意揶揄,當眾點破自己身份。
若非她心情溫和,換做玄女樓其他樓主,此刻必然早就狠狠嘲諷了回去。
即便如此,聽到四樓主的聲音,令狐裕臉色仍不免是一陣紅一陣白,感到十分尷尬。
自己這費勁半天,找人聯手,本以為是十拿九穩。卻不想,在這節骨眼,遇到這麼個硬茬子。
放在平時,倒也無所謂,畢竟拍賣行競拍本就是價高者得。
可現在,畢竟這麼多修士看著,自己半天忙活,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此一來,倒顯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一樣。
光是想想,令狐裕自己也覺得尷尬不已。
但本就是邪修,又是血海闕三闕主,本就非常人。
當下輕歎一聲,心中情緒收斂,沒理會玄女樓四樓主,也沒再繼續加價。
“好!道友好魄力,這份財力,老朽弗歎不如也!這最後一輪競拍,老朽放棄了!”
說罷,迅速扭頭,將目光投向玉陽子所在方向。
兩人目光對視,眼底各有精光閃過。
無聲無息間,心中默契自成。
五萬的價格,堪稱天價。繼續參與競價,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兩人雖是出竅期修為境界的修士,可一個邪修,一個亦正亦邪的存在,本就不是什麼善類。
眼前這突然高價競拍的修士,可能來曆不簡單,但……也並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
比如說當真隻是個沒什麼來曆的散修,因緣際會下,意外發了一筆大財。
對天道宮聖子分身,兩人各有忌憚,卻也在這一刻暗暗盯上對方,打起了對方的主意。
倘若對方當真來曆不簡單,那也就算了。
可……萬一真的隻是平平無奇的普通散修呢?想知道對方什麼來頭,總得設法查個清楚。
真要有機會,兩人可不會輕放。
這一刻,可以說整個拍賣會現場,如兩人一般,打著同樣心思主意的修士,並不在少數。
“哼!這些小家夥,算盤打的倒是夠響亮,這麼快……就轉而盯上本座了嗎?”
‘癸亥’房間中,天道宮聖子分身隻是餘光一掃,便將場中眾人心思猜了個大概。
對此,他卻是絲毫不在意。
分神期的存在,倘若還要在意出竅期,乃至元嬰期修士的窺伺與玄機,那上千年的苦修,可真就是白修了。
嘴角勾勒著淡淡笑意,呼吸間的功夫,天道宮聖子分身目光落在拍賣台的龍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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