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淩晨聽了潛龍在淵的典故後,竟開口詢問大伯公能否借到大板車,他意欲與啞巴阿生一同下鄉,開展連環畫租賃兼畫相的業務。大伯公回應道,家裡有一部手推式的板車,若有需要,可去他家的桂花莊園取用。隻是平日裡勞動可能會用到,因大伯公的兒子創輝舅舅放學後還會幫著紅星瓷廠運輸瓷泥以貼補家用,創輝舅舅在紅星小學任民辦老師,大伯公言稱回家後合計一番,將使用時間錯開。小淩晨接著又提及想製作一個木畫架,大伯公便道,你去鐵木社找修勇哥哥,他在那兒上班,找他做一個應是無礙。小淩晨已知李修勇乃是自己的親生二哥,其二哥於年初被招入鐵木社做學徒工,想來找二哥做個小木畫架應當不成問題,遂與啞巴阿生跑去尋二哥李修勇。
李修勇,乃李敦揚校長的二兒子。李校長培養孩子彆具一格,長子學文,次子學武,三子學文,四子學武。他親自為二兒子和四兒子請來武術師傅,即同房兄弟李牧予以教導。至於小女兒,則無特彆要求,全權交予妻子何佩慈老師教育。李修勇自幼習武,渾身俠骨正氣,深得堂伯李牧的精心培育。他習得了跌打正骨之術,常隨堂伯李牧上山采藥。
李修勇生得英武威猛,劍眉星目,五官仿若雕刻般立體。那濃密的眉毛微微上揚,透著些許叛逆,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雙如朝露般清澈的眼眸,英挺的鼻梁,還有著古銅色的肌膚。他那寬闊的胸膛與堅實的臂膀,仿佛蘊藏著無窮的力量,整個人散發著陽剛之氣,恰似香港影星呂良偉般英姿颯爽,令人過目難忘。
因李修勇年紀輕輕便有了二撇雞小胡子的雛形,且為人親和,毫無架子,脾氣又好,故而被街坊親切地稱作“胡須勇”。
起初,堂伯李牧向他傳授銀針針灸治療之法時,他即顯露出極大的興致與決心。他深知此乃一門高深技藝,需耗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去研習。
他從最基礎的穴位知識開始,對著那具全身穴位的男女銅人,夜以繼日地用心背誦。每一個穴位的位置、功效、針刺的深度與角度,他皆反複記憶並揣摩。在此過程中,他遭遇諸多難題。穴位繁多且複雜,極易混淆與遺忘,然而他從不氣餒。
為了深化對穴位的理解,他不單依靠記憶,還親手在自身比劃,感受穴位的位置及周邊組織。同時,他精心研究十二經絡穴位圖,將每條經絡的走向及穴位的分布牢記於心。
在自學之時,他還不斷查閱相關的醫學典籍,與堂伯交流心得與疑惑。遇到難以領會之處,他便反複思索、實踐,直至完全掌控。他先是對著那具全身穴位的男女銅人,不分晝夜地用心吟誦。每一個穴位的名稱、位置、所屬經絡,他都反複念叨,在腦海中持續構建明晰的圖譜。有時,為強化記憶,他甚至會用手指在銅人身上輕輕按壓,體悟穴位的細微差異。
然而,單純的記憶遠遠不足,他深知實踐的重要性。於是,他開始在自己身上謹小慎微地嘗試針刺,親身感受每個穴位的反應與效果。這期間,他也曾因操作失當而感到疼痛,但這絲毫未曾動搖他的決心。
李修勇在堂伯的悉心指引下,勤奮學習針灸知識,他對人體經絡穴位了如指掌,針法日漸精妙。有一回,李修勇外出時,遇一老人突然昏厥。周遭眾人皆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李修勇迅速上前,冷靜觀察老人症狀。他初步斷定老人許是中風導致昏厥。在征得老人家屬同意後,李修勇當即取出隨身攜帶的針灸針具。他精準地在老人的水溝、內關等穴位施針,手法嫻熟且沉穩。不多時,老人的眼皮開始顫動,漸漸恢複了意識。隨後,李修勇又為老人進行了一些後續的穴位刺激,以促進氣血流通。周圍之人皆對他的醫術稱讚有加,老人的家屬更是感激涕零。而李修勇隻是微笑著說道:“這隻是舉手之勞而已”經此一事,“胡須勇”的名聲在當地愈發響亮!
由於李修勇並未取得行醫資格,並且當時的工作崗位頗為緊張。大哥李修賢在知青下鄉後,曆經波折才被安排進入鐵木社當學徒工。在這個年頭,能擁有一份工作實屬不易,為了幫補家計,李修勇也心甘情願地前往鐵木社學習打鐵與木工之藝。這對於他來說,其實也是他的第二愛好。
初入鐵木社的李修勇,懷著滿心的期待與敬畏,開始了他的學習之旅。打鐵房裡,那熾熱的爐火映照著他堅毅的麵龐。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師傅手中的鐵錘,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燒紅的鐵塊,火星四濺,仿佛夜空中綻放的煙火。李修勇仔細聆聽著師傅的教誨,從如何掌控火候,到怎樣判斷鐵塊的可鍛性,每一個細節他都銘記於心。
當輪到他親自拿起鐵錘時,李修勇的手臂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模仿著師傅的動作。起初,他的節奏掌握得還不夠好,力量的運用也稍顯生疏,敲打的聲音雜亂無章。但他毫不氣餒,一遍又一遍地嘗試,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他卻渾然不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敲擊聲逐漸變得有規律起來,節奏明快而有力,鐵塊在他的錘下漸漸成型,他的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