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天氣陰沉沉的,就像一張灰色的大幕籠罩著世界。小淩晨經曆了昨夜三更半夜的奔波,於昨夜11點鐘冒著暴雨,與淩教授一同回到家中。到家時,兩人已是疲憊不堪,小淩晨倒頭就睡,一覺睡到了天亮。
醒來後,他瞧見小楊帆身著花裙,在略顯昏暗的庭院裡歡快地唱著歌,那模樣可愛極了。而卓群靚媽也穿著新買的襯衫,站在餐桌旁,滿臉笑容,讚不絕口:“這襯衫可真是好看,穿上顯得我都年輕了好幾歲!”
淩晨起身吃完飯後,問小楊帆穿著花裙開不開心,小楊凡甜甜地說道:“多謝哥哥。”小淩晨的牙齒正處於換牙期,說話有些漏風,樣子十分有趣。
小淩晨吃過早餐後,說道:“我等會兒拿些禮品去乾媽那邊。”隨後,他收拾好給乾媽和三個姐姐的禮品以及糖果,還帶上了給啞巴阿生的禮物,一件海軍裝和一雙回力鞋,便朝著乾媽家走去。
到了乾媽家,小淩晨一進門就大聲喊道:“乾媽,我回來啦,您看看我帶了什麼?”他的聲音清脆響亮,帶著歡快的尾音。乾媽一見這些禮品,高興得合不攏嘴,笑聲“哈哈”地傳出來:“哎呀,孩子,你可真有心!”隻見有給她的新衣衫,幾個姐姐則收到了雪花膏、護手膏和糖果,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姐姐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大姐拿著雪花膏,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直說:“這雪花膏的味道真好聞,感覺自己都能美上好幾分。”二姐則把護手膏捧在手心,喜不自禁地說道:“這護手膏一定能讓我的手變得又滑又嫩。”
乾媽忙問道:“廣州好不好玩?以後你帶我去,我都還沒去過呢。”小淩晨說:“我隻去了南方大廈,這些禮品就是在那買的。以後我一定帶著乾媽去廣州住。”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得意。乾媽又問:“事情辦得順不順利?”小淩晨回道:“我們去到出版社已經談妥了,我們的四大名著會順利出版,我爸爸拿到了280元的稿費,而且以後可能還有1的提成。現在張主任接到了2000隻公仔的訂單,一隻公仔的價錢是四毛六,營業額很不錯,可能會交給乾爸的石東陶瓷廠做。”他一口氣說完,話語像連珠炮一般。
就在這時,天空越發陰沉,烏雲仿佛壓得更低了。小三姐曉薇拉著小淩晨,神秘兮兮地說:“你知不知道啞巴阿生的事?”小淩晨趕忙問道:“阿生哥怎麼了?”曉薇說道:“王清找人追贓把啞巴阿生抓了。”然後曉薇就把啞巴阿生被冤枉的事情說給小淩晨聽。小淩晨一聽,頓時麵色鐵青,眉頭緊緊皺起,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怒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怒吼道:“這些人究竟想乾什麼?見不得人好,自己乾壞事還要栽贓!我早知道他們有問題,之前阿生就偷拍了王清和吳克的相片,吳克拿著糧票和鈔票的相片。我就知道他們不安好心,沒想到竟然栽贓給阿生,說阿生哥偷東西,這分明是有預謀的!”小淩晨急切地問曉薇姐:“現在阿生哥在哪裡?”曉薇說:“應該被抓到了公社武裝部。”小淩晨又問道:“那乾爸在不在?”曉薇搖了搖頭。
小淩晨拿著準備送給阿生的海軍裝和回力鞋,和曉薇一起朝著啞巴阿生住宿的地方走去。小淩晨問道:“你有沒有阿爸阿生家的鑰匙?”曉薇回答:“有。”小淩晨又問:“其他東西有沒有被人拿走?”曉薇說:“倒是沒有,但是糾察隊的人把屋子翻得亂七八糟。我昨天想去收拾一下,可是被金星那班市場巡邏隊的人攔住,說還要搜集罪證,不讓我進去。”小淩晨聽後,憤怒至極,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緊緊握拳,加快腳步朝著阿爸阿生的家走去,仿佛一陣狂風,要將這世間的不公統統吹散。
小淩晨和曉薇急匆匆地趕到了啞巴阿生的門口,隻見門口站著兩個身材魁梧、表情嚴肅的市場巡邏隊隊員,他們氣勢洶洶地伸手攔住了小淩晨。
其中一個隊員瞪著眼睛,粗聲粗氣地說道:“啞巴阿生這件事還沒完結呢,張公安說了還可能要搜集罪證,所以這現場得封鎖住,你們彆進去!這是規定,懂不懂?”
小淩晨怒目圓睜,臉漲得通紅,大聲反駁道:“他有什麼罪?你們這完全是胡亂冤枉人!罪都是你們憑空強加給他的!我就不信阿生哥會犯罪。如果你們趁這個機會再放點什麼東西進去故意誣陷他,那他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罪加一等?你們這樣做,還有天理嗎?”
另一個隊員皺起眉頭,一臉的不耐煩,嚷嚷道:“哎呀,你這小毛孩可彆在這血口噴人!這能隨便亂講的嗎?你細路仔,唔識世界?彆在這胡言亂語,我們是糾察隊,是維護正義的,怎麼會乾那種下三濫的勾當?”
小淩晨毫不退縮,挺直了腰杆,喊道:“哼,說是糾察隊,誰知道你們背地裡搞什麼鬼?最怕神又係你,鬼又係你。執法的是你們,可誰能保證乾壞事的就不是你們?我看你們就不像好人,我怎麼知道能不能信得過你們!你們今天這樣對待阿生哥,就不怕遭報應嗎?你們冤枉好人,上天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我們也一定會去告你們!彆以為我是小孩子就好欺負!”
那隊員更加惱怒,提高了嗓門吼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孩,我們說的話你是一句也聽不進去是吧?看你是小孩子不懂事,我不跟你計較,趕緊走!彆在這妨礙我們執行公務,要是再搗亂,就連你一起拉到公社武裝部去好好收拾收拾,讓你和阿生一樣被關起來,到時候有你哭的,看你還敢不敢在這囂張!”
小淩晨氣呼呼地說道:“無緣無故拉我乾什麼?我又沒犯法。我就在這看看而已,難道看看也不行?你們這是濫用職權!”
那隊員吼道:“看看可以,進去就是不行!這是命令,沒得商量!”
小淩晨無奈,沒辦法硬闖,隻好和曉薇先回家,打算找找淩教授,再去找找張主任,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阿生哥解救出來。
一路上,小淩晨的心情沉重極了,他眉頭緊鎖,像有一座大山壓在心頭。每走一步,都覺得無比艱難。心裡不停地琢磨著該怎麼救阿生哥。曉薇也是一臉的憂愁,兩人都沉默不語,隻是快步地往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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