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春風如同一股清泉,流淌進每一個人的心田。“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大討論,就像一把鑰匙,開啟了人們思想解放的大門。人們開始重新審視過去那些荒誕的做法和扭曲的觀念,心中對於公平正義的渴望被重新點燃。而十一屆三中全會更是重新確立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路線、政治路線、組織路線,實現了偉大的轉折。否定“兩個凡是”,停止“以階級鬥爭為綱”,將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建設和改革開放上來,這一係列的變革讓整個社會都有了新的生機。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平反冤假錯案的工作如同雨後春筍般迅速開展起來。那是人們對過去傷痛的撫慰,是對那些被錯誤對待的靈魂的救贖。
劉少奇,那位中共中央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領導人,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受了難以想象的冤屈,含冤而逝。1979年4月,中央紀委和中央組織部成立“劉少奇案件複查組”。複查組的同誌們懷著沉重的心情,在堆積如山的檔案資料中艱難地找尋著真相。他們走訪了許多當年的見證者,這些見證者在回憶起那段黑暗的歲月時,眼中都飽含著淚水。經過近一年的艱難調查,用可靠的事實推翻了那些強加在劉少奇身上的莫須有的罪名。1980年2月,十一屆五中全會通過了《關於為劉少奇同誌平反的決議》。在那莊嚴的劉少奇追悼大會上,陽光灑在會場,人們仿佛看到了正義的回歸,那是一種遲到的慰藉,也是對曆史的鄭重修正。
彭德懷元帥,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卓越領導人,同樣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受殘酷迫害。1978年12月,黨中央為他平反昭雪。
還有那大約300萬乾部的冤假錯案被平反、糾正,47萬多名黨員恢複了黨籍,12萬多名黨員撤銷了處分,數以千萬計無辜受株連的乾部和群眾得到了解脫。那些曾經被打倒的乾部,有的在接到平反通知的那一刻,雙手顫抖著,淚水模糊了雙眼。他們回到工作崗位,就像久旱逢甘霖的樹苗,帶著對國家的熱愛和對未來的憧憬,以更加飽滿的熱情繼續奮鬥。
1979年1月11日,中央作出《關於地主、富農分子摘帽問題和地、富子女成分問題的決定》。在鄉村的小道上,那些曾經被視為異類的人們,聽到這個消息後,眼中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全國先後有大約440多萬人擺脫了地主、富農的標簽,大約2000多萬人結束了30年來被歧視的生活。他們開始重新融入社會,有的在田間勞作時,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在反右派鬥爭擴大化中錯劃的右派分子也得到了甄彆改正。到1981年上半年,全國55萬原劃右派中,有54萬多人的問題得到了改正。那些原本的勞動者,小商小販、手工業者也從原資產階級工商業者中被區彆出來,恢複了他們社會主義勞動者的身份。在城市的街頭巷尾,這些人開始重新經營自己的小生意,生活的煙火氣又漸漸濃厚起來。
在石坎公社,這股春風也悄然吹了進來。書記張魯生和革委會主任周崢嶸肩負著公社發展的重任,他們深知每一項工作都關乎著鄉親們的未來。而教辦主任兼中學校長李敦揚,更是以其對教育和公平的執著,積極投身到平反冤假錯案的工作中。
在石坎公社的那間小小的辦公室裡,燈光常常徹夜不熄。李敦揚校長坐在堆滿文件的辦公桌前,周圍是一摞摞檔案材料,那些紙張上記錄著一個個令人痛心的過往。他時而皺眉,仿佛能感受到那些冤屈者的痛苦;時而奮筆疾書,試圖用文字為他們找回失去的尊嚴。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但他的心中卻隻有一個信念:一定要讓正義在石坎公社的每一寸土地上得到伸張。
而淩教授的案子,更是讓李敦揚揪心。淩教授,曾經在學界如星辰般閃耀,他的學術成果曾在國內外引起過轟動。然而,在動蕩的歲月中,他卻被無端扣上反革命、裡通國外的罪名,這頂沉重的帽子壓得他和他的家人多年都無法抬頭。組織在艱難的尋訪過程中得知淩教授已經逝世,但他們沒有放棄為淩教授平反的努力。
李敦揚為了淩教授的平反四處奔走。他多次前往上級部門,在那長長的走廊裡焦急地等待著相關領導的接見。他的腳步在走廊裡來回踱步,發出輕微的聲響,仿佛是在為淩教授的冤屈呐喊。他不斷地向人們講述淩教授的生平事跡,那是一位多麼正直、多麼有才華的學者啊,他的學術成果是對國家的巨大貢獻,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呢?他的努力和執著就像黑暗中的明燈,照亮了平反之路。
他在那間簡陋的辦公室裡,一遍又一遍地整理著材料,從淩教授的學術成就到他的為人,每一個細節都被他精心地梳理出來。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那些紙張,仿佛能感受到淩教授的溫度。他的心中默默發誓,一定要還淩教授一個清白。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