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淩晨把阿醒和阿勇叫到了藝術苑的一個安靜角落。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阿醒和阿勇忐忑地站在那裡,他們不知道淩晨把他們叫來所為何事,心裡七上八下的。淩晨看著他們,緩緩開口說道:“阿醒、阿勇,我想跟你們說個事。你們這段時間在這兒的表現,我和卓群靚媽都看在眼裡。我們想正式聘你們做雜工。”阿醒和阿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淩晨接著說:“我們會包你們兩餐飯,每個月給你們20元的工資,而且每個月還有四天的休息時間。”阿醒和阿勇聽到這裡,眼眶一下子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最後奪眶而出。
阿勇哽咽著說:“淩哥,你不知道,我們自從下鄉回城後,一直沒有工作安排。家裡人都對我們失望透頂,我們就像多餘的人一樣。”阿醒也抹著眼淚,補充道:“我爸病了,可家裡沒錢送他去醫院。我們走投無路,才一時糊塗去做了小偷。”說到這裡,他們都低下了頭,滿臉羞愧。
淩晨輕輕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知道你們本性不壞,你們願意來這兒免費勞動,想跟著我學功夫,我很感動。”阿醒和阿勇抬起頭,眼中滿是期待。淩晨笑了笑說:“等過幾天沒這麼忙了,晚上我就從基礎開始教你們功夫。”
阿醒和阿勇一聽,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阿醒興奮地說:“淩哥,你真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一定會好好工作,好好學功夫的。”阿勇也連連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在淩晨與阿醒、阿勇談話的同時,不遠處卓群靚媽正和一位中年女人交談著。那中年女人穿著一身淡雅的連衣裙,頭發整齊地梳在腦後,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看起來知性而優雅。
卓群靚媽一邊說著,一邊指向淩晨所在的方向。淩晨餘光瞥見,心裡琢磨著估計是來找自己的。等他和阿醒、阿勇談完事情後,便朝著卓群靚媽和那中年女人走了過去。
“靚媽,這位同誌是?”淩晨好奇地問道。
“這是星海音樂學院的穀老師。”卓群靚媽介紹道。
淩晨微微一愣,他似乎不認識星海音樂學院的什麼老師啊,心裡不禁犯嘀咕:找我能有什麼事呢?
穀老師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主動伸出手來和淩晨握手。在來之前打聽淩晨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年輕人可不簡單,是個才華橫溢的連環畫畫家,小小年紀就被稱為神童,還被南方日報采訪過呢。所以她對待淩晨並沒有像對待一個普通小孩子那樣,而是充滿了尊重。
穀老師開始介紹自己:“我是星海音樂學院的穀老師,聲樂係的。之前我去建工學院參加校慶的歌詠比賽時,聽到一個班級演唱了兩首合唱歌曲,一首是《插隊的小村莊》,另一首是《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那歌聲悠揚動聽,歌詞更是深深打動了我。《插隊的小村莊》的歌詞是這樣的:
就在那遙遠的偏僻山下,
有我插隊的小村莊。
它沒有青山也沒有綠水,
隻有貧瘠的黃土山梁。
當年我懷著美好理想,
住進了鄉親的草房。
灑下了多少汗水和淚水,
渴望改變小村模樣。
人生的甘苦在這裡飽嘗,
難忘插隊的小村莊。
破舊的窯洞苦澀的井水,
還有慈祥的房東大娘。
何日鐵路能通進村莊,
我一定再把你拜訪。
看看我當年栽下的小白楊,
是否已經長成棟梁。
《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的歌詞則是:
幸福的花兒心中開放,
愛情的歌兒隨風飄蕩。
我們的心兒飛向遠方,
憧憬那美好的革命理想。
啊,親愛的人啊,
攜手前進,攜手前進,
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充滿陽光。
並蒂的花兒競相開放,
比翼的鳥兒展翅飛翔。
迎著那長征路上戰鬥的風雨,
為祖國貢獻出青春和力量。
啊,親愛的人啊,
攜手前進,攜手前進,
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充滿陽光。
我被這兩首歌深深吸引,於是就打聽這兩首歌的情況。後來有一個叫劉奕的下鄉知青的學生告訴我,這兩首歌是他下鄉的時候,由一個小朋友,也就是你淩晨,在他們知青點龍潭大隊的篝火晚會上唱過的。所以我就想找到你,了解這兩首歌的作詞作曲是誰,我想看看是否可以把這兩首歌拿來做宣傳或者演唱,甚至可以登在報紙上呢。”
淩晨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在下鄉知青的篝火晚會上唱的這兩首歌,被劉奕拿出去做了大合唱曲目,還恰巧被穀老師聽到了。
“穀老師,這兩首歌都是我爸爸淩明哲的作品。我爸爸是中大的中文係教授,可惜已經去世了。”淩晨說道。
穀老師聽後,大為感慨:“原來這兩首如此動人的歌曲都是淩教授的作品啊。小淩啊,你看你能不能委托我們,就是說我們可以把這兩首歌在報紙上刊登,可以去演出,你能不能寫一個委托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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