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林琳見妹妹前往星海音樂學院考試,自己對淩晨那深藏於心的愛戀再也抑製不住。早餐過後,她便匆匆來到西堤碼頭,搭乘輪渡至中大碼頭,隨後直奔淩晨的工作室。
工作室裡,曾鳴老師父子正埋頭忙碌,可淩晨卻不在。曾鳴老師告知林琳,淩晨去了藝術苑。林琳聽聞,急忙向藝術苑趕去。
藝術苑中,淩晨正與卓群靚媽、啞巴阿生、阿勇、阿醒圍坐在茶台邊,邊飲茶邊開著小會。淩晨仍保留著前世煮茶品茗的習慣,所以他們的會議常於茶台進行。
淩晨說道:“近期攝影和冰棍生意都還算穩定,隻是書刊售賣目前有些局限,畢竟現在學校尚未開學,學生群體這一塊的銷量受限,這事兒得慢慢來。等和省圖書出版社合作出版武俠小說後,想必會掀起一股武俠小說熱,金庸、梁羽生大俠的影響力,定能讓這股熱潮席卷神州大地,所以還得耐心等待。”
他頓了頓,看向阿醒,“阿醒的學雷鋒自行車維修項目雖看似賠本賺吆喝,但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免費維修和代客保管物品,能讓阿醒好好練習自行車維修與嵌裝技術。阿醒接下來的計劃是組裝自行車售賣和出租,以此吸納會員,會員可以參與讀書會和互助會,就按照這個思路進行。”淩晨想到的是就像後世的建私域、建社群,然後進行社群營銷。
接著,淩晨看向阿勇,目光中透著認真:“阿勇,電話傳呼業務這一塊至關重要。你現在要做的是,把附近每一戶人家的名字、門牌地址還有家庭情況詳細地記錄下來,這可是個精細活兒。之後交給卓群靚媽彙總登記,咱們得有條有理地來。咱們已經逐漸掌握了一部分街坊的信息,這是個好的開始。接下來,咱們要把咱們想賣的產品信息巧妙地傳遞給街坊們,要精準投送,就像給每家每戶打開一扇了解我們商品的窗戶,讓他們能清楚地看到我們商品的價值。這樣,咱們的生意才能越做越紅火。”
阿勇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就拿之前那些維修好的收音機來說,原本是計劃讓知青帶到下鄉過的知青點去賣的,可誰能想到,在阿勇負責的電話傳呼業務宣傳之下,四十多台收音機竟如一陣風似的,一下子就被搶購一空!這可真是意外之喜。阿勇每台能拿到2元推廣費呢,收音機售價15元,這加起來可不是個小數目。
再看曾鳴老師,也因為這事兒分到了兩百多元,這對他來說可是一筆巨款啊,畢竟這相當於他四個月的工資呢。就這短短一個星期的成果,讓曾鳴老師興奮不已,現在一個勁兒地催淩晨加快回收廢舊收音機的速度呢。
淩晨看向阿勇,嘴角含笑:“阿勇啊,你之前不是還想著找其他知青幫忙賣維修好的收音機嗎?現在怎麼樣,嘗到甜頭了吧。你瞧,這市場就像一座挖不儘的金礦,潛力大著呢。你不過是掌握了附近街坊的一些信息,就輕輕鬆鬆地把四十多部收音機賣出去了,而且現在還有好多人排著隊等著買呢。你之前提出的讓知青們發散到全市去收廢舊電器這個想法,雖然是個好點子,畢竟貨源充足了,銷售額就會增加,你的提成自然也會水漲船高。不過,這事兒得好好規劃規劃,可不能盲目行事。”
阿醒聽了淩晨的話,心中泛起層層漣漪,那些潛藏在心底的想法如小魚般不斷冒頭。淩晨目光如炬,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溫和地安慰道:“阿醒哥,你彆多想。你的腳不方便,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你就安心鑽研你的技術活,那是你的立身之本。你放心,以後你的收入不會比阿勇少,我向你保證。”阿醒聽了,眼中閃過一絲感動,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對淩晨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若不是淩晨收留,他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如今會是什麼模樣。曾經,他從鄉下歸來,迎接他的不是溫暖的懷抱,而是無儘的白眼和冷嘲熱諷,那些日子,他就像墜入黑暗的深淵,痛苦如同荊棘般纏繞著他,讓他幾乎無法呼吸。那種被世界遺棄的絕望,甚至讓他差點滑向罪惡的深淵,成為一個人人唾棄的小偷。是淩晨,宛如一道明亮的陽光,穿透黑暗,給了他重新開始的機會,讓他在這冰冷的世界裡重新找到了溫暖,重新樹立起了對生活的信心。
啞巴阿生這些年一直緊緊跟在淩晨身後,就像影子追隨著光。他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有滋有味,有甜有蜜。無論是分紅還是利潤,他從來不多問一句,全都聽從淩晨和曉薇的安排,淩晨指向哪兒,他就衝向哪兒,就像一個忠誠的衛士。這幾年跟著淩晨一起,他也分到了不少好處,不知不覺已經存了兩千多元。這些錢,他都交給卓群靚媽保管,放在銀行裡,安安穩穩的。
前些天,啞巴阿生聽說陳紅霞家裡的情況糟糕透頂。那簡直就是雪上加霜,窮得叮當響不說,家裡的房子還塌了一邊,這可急壞了陳紅霞。她急著用錢去維修房子,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啞巴阿生知道後,二話不說,就要把自己全部存款借給她。可陳紅霞是個要強的姑娘,死活不肯要。卓群靚媽在一旁看著,也覺得要是把錢全給了,萬一有個急事,阿生自己一點兒應急的錢都沒有,這可不行。不過,卓群靚媽心思細膩,瞧出了啞巴阿生看陳紅霞的眼神不太一樣,似乎藏著一些特殊的感情。於是,她就勸陳紅霞收下五百元,先彙款回老家交給沈東陽,再轉交給她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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