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玉蘭的女婿?”
寧傅禮不可置信的看著顧衛東,無意識的重複著這句話。
顧衛東淡淡的看了寧傅禮一眼,沒有回答。
寧傅禮心裡波濤洶湧。
如果顧衛東是玉蘭的女婿,那沈綰就是...
寧傅禮回憶起沈綰的臉、和她那酷似玉蘭的眼睛。
而且,她們都姓沈,都是寧省人。
寧傅禮恍然大悟,他怎麼早沒想到!
等等,不對。
當初玉蘭給他的信上,明明說的是,她要去鵬城相親結婚。
那為什麼,沈綰會是寧省人?
寧傅禮心裡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看向顧衛東,聲音有些發顫:“玉蘭...她現在過得還好嗎?”
寧傅禮盯著顧衛東,等待著他的回答。
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緊張的骨節都開始泛白。
顧衛東知道。
隻要寧傅禮知道,沈綰是沈玉蘭的女兒。
那麼其他的事情,寧傅禮早晚會查出來。
於是顧衛東沒有再繼續瞞著,直接道:“沈玉蘭女士在生下沈綰之後,沒多久就跳河自儘了。”
梅姨一愣。
當她看到顧衛東這個做女婿的派頭十足。
下意識以為,沈玉蘭的日子再差也差不到哪裡。
結果她死了?
寧傅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更是喉頭猛地一腥。
他死死地盯著顧衛東,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為什麼?是不是她丈夫對她不好?”
如果是這樣的話。
但凡那個人還活著,寧傅禮就絕不會放過他。
不管用什麼手段。
顧衛東看寧傅禮一副替他丈母娘打抱不平地樣子,嗤笑了一聲。
嘲諷道:“綰綰今年20歲,從沒就沒爹。”
顧衛東話音剛落。
寧傅禮“噗”
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雙手死死的拽著門框,才沒有倒在地上。
沈綰今年20歲,從小沒爹...
寧傅禮鬆開雙手,任由自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絕望的閉上雙眼。
沈綰是他的女兒。
是他害死了玉蘭,毀了沈綰的人生。顧衛東沒興趣看寧傅禮的慘狀。
抬起腳,就準備離開檔案室。
“等一下”
,此時的梅姨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艱難的開口:“你不是想看沈玉蘭以前的東西嗎?你在這等一下,我去拿。”
顧衛東來寧省紡織廠,就是為了知道當年的內情。
他想知道,當初丈母娘離開寧省,是不是寧傅禮逼的。
當梅姨不肯拿出丈母娘留在宿舍的那些東西時。
顧衛東以為,自己要無功而返了。
沒想到,梅姨現在又改了主意。
顧衛東掃了一眼,還跪在地上一臉痛苦的寧傅禮。
毫不猶豫的重新坐回椅子上。
梅姨出了檔案室,回家去拿沈玉蘭當初留下的東西。
寧傅禮這時候,也終於恢複了一些力氣。
他伸手拽著門框,手臂上青筋凸起,用儘所有的力氣站起來,坐到了板凳上。
寧傅禮爬起來的時候。
顧衛東就在一旁,麵無表情的淡淡看著,既不出聲,也不幫忙。
畢竟。
寧傅禮現在受的這點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