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再次將目光投向麵前的本莊勝。
“你看到了嗎?因為你的緣故,他死了。我們這裡是憲兵隊,每個人犯錯都會受到懲罰。你該慶幸自己是警務司的人,否則,你就應該去陪他!明白嗎?”
“明白了!明白了!感謝鷹崎隊長的不殺之恩!”
本莊勝額頭冒出冷汗,在這哈爾濱零下的氣溫下,他的汗水凝結成冰。顯然,剛才的那一幕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在警察廳看見了什麼,又聽到了什麼,才會讓你跑來這裡說我們憲兵隊的壞話!”
中村五郎此時也快步走到了本莊勝的麵前,急切地問道:“本莊君,請你把事情說清楚,不要隱瞞任何細節。”
他發現,現在事情好像超出了他的掌握。原本的計劃雖然不是很完美,但也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差錯才對啊,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憲兵隊說被警察襲擊,警察那邊又說憲兵隊出手搶人。這真的是一頭霧水啊。
本莊勝見中村五郎過來,才敢稍微的直起點身子。頭也抬了抬。
他這麼怕周正青是因為中村五郎之前告誡過他和山田秀夫,說周正青是個不能招惹的存在。招惹的後果不僅僅是自己有麻煩,更加會連累很多人。
原本他也沒想著招惹周正青,隻是事情緊急,他又常年待在新京警務司和滿鐵調查部。早就養成了囂張的習慣。
沒想到這次闖了次憲兵隊,結果就撞到鐵板上了。自己嚇的不輕不說,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找後賬。想到這裡,他對哈爾濱警察廳也心生怨氣,都是他們害的自己啊。
“鷹崎隊長,中村組長。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本莊勝剛說完這句,就看見周正青眉頭皺起。趕緊接著說道。
“我在警察廳負責聯絡,就在剛剛。警察廳陸續抬回來不少警察屍體。有一個叫金誌德的,回來就說是憲兵隊襲擊了他們。並且將抗日分子陳鶴軒搶走了。
警察廳後來又陸續接到消息,說是很多警察隊伍被襲擊。他們負責抓捕的人都被憲兵搶走了。抱歉閣下,是我沒把事情弄清楚,就跑來和中村組長彙報,是我失職了。對不起。”
“汙蔑!這是汙蔑!”周正青立刻反駁。隨後看向中村五郎。“中村組長,這個叫陳鶴軒的到底是什麼人!”
中村五郎苦笑道。“嗬嗬,他啊。地下黨特委書記。我千叮嚀萬囑咐,必須抓回來的人。”
周正青心裡一動。突然說道。“中村組長,有沒有這種可能,是警察廳自導自演的這一幕呢。目的就是要放走這個叫陳鶴軒的重要人物。”
“不可能吧,他們警察廳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要不然怎麼解釋警察襲擊我們憲兵的事情。”
中村五郎這時候開始起了疑心。他也是個老特務,從周正青話裡,聽出一絲不對勁的意味。
“鷹崎隊長,現在你們憲兵隊和警察廳各執一詞。這件事情我看還是需要雙方溝通解決為好。”
周正青冷笑出聲。“中村隊長,我們都是大日本帝國的人,我手底下的憲兵也是帝國的勇士。難道還沒有警察廳那些叛國者更加值得你信任嗎?”
中村五郎心裡頭暗自嘀咕起來,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與不安。
他怎麼都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麼明目張膽地想要把事情的責任推給警察廳。這做法是不是也太顯眼了些啊?
他的腦海中不禁開始思索,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這位看起來像是紈絝子弟的人搞出來的嗎?
當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中村五郎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仿佛有一塊巨石重重地砸在了心上。越想越是覺得這件事情充滿了蹊蹺和詭異。
不對,應該不是他。如果真是他,那也未免太過瘋狂和大膽了吧!畢竟這裡可是滿洲國,不是日本國內。而且這次還是多個機構聯合的行動。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亂來的時候。
可真是他,那自己該怎麼辦?
鷹崎拓人才17歲啊!而且他剛剛從國內來到這裡,還隻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
中村五郎不禁擔心起來,他會不會像其他那些來自國內的年輕人一樣,狂妄自大、心高氣傲、目無法紀呢?
想到這裡,中村五郎的心開始慌亂了。畢竟,他可是將地下黨特委最重要的幾個人交給了警察廳去抓捕,如果這件事情被鷹崎拓人提前知道了,這家夥感到自己似乎被忽視了。
那後果。。。。。
中村五郎感覺自己找到了事情的源頭,但他沒有絲毫高興的意思。
心中反而的不安愈發強烈。他的思緒漸漸變得混亂,神情也開始恍惚起來。越是深入思考,他就越發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
如果真是鷹崎拓人為了搶奪功勞,做的這一切,那自己該如何應對呢?
會不會因為知道得太多而遭到滅口呢?
中村五郎越想越心慌,覺得這種情況並非不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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