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團長!步兵三十聯隊不是在左後方嗎?
第三旅團的,第四連隊和第二十九聯隊隊應該更靠近一些,怎麼第三十聯隊反倒更快到?”後藤十郎聽見岡村寧次這麼說,不禁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
他心中當然會困惑,按照常理來說,距離更近的部隊應該會先到達才對。
然而,岡村寧次並沒有立刻回答,他陰沉著臉,死死盯著地上已經嚇尿的少佐。
一旁的鬆尾岡見岡村寧次這副模樣,麵色凝重接口回答道:“後藤君,被下毒的可不隻有你的十六聯隊,師團這次遇到了大麻煩。
現在,步兵三十聯隊和我的第二騎兵聯隊是碩果僅存還有戰鬥力的聯隊了。其他部隊都已經有大批士兵生病,無法迅速支援了。”
聽到這話,後藤十郎瞪大了眼睛,露出震驚的神色。
他萬萬沒想到,師團的情況竟然如此糟糕。原本以為隻是自己的聯隊受到了影響,但現在看來,整個師團都陷入了危機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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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後藤十郎被岡村寧次喊去找軍醫之後,一直站在後麵的宮寺輝才有機會上前說話。
“崗村將軍!”宮寺輝站在岡村寧次身前,躬身行禮。
“後藤大佐將你的事情和我說了,我首先要感謝你們憲兵隊的幫助,挽救了後藤大佐和幾十名士兵的性命,如果不是你們的支援,他們肯定堅持不到我趕來。”岡村寧次點頭回禮,儘量露出和煦笑容說道。
“將軍,我們鷹崎隊長對後藤大佐的做法十分不滿,他讓我將他的原話口述給將軍聽。”
“哦!你們隊長說什麼?”岡村寧次來了興趣,好奇問道。
“失禮了。”宮寺輝先是躬身道歉,隨後站直身子,叉腰等著岡村寧次說道:“告訴岡村寧次,他手下的後藤大佐就是一頭豬,比豬都不如,豬碰到危險,都知道要跑。
他區區五百人,碰上人家兩個團的追擊,放著卡車不用,還硬頂在原地等死。
如果第二師團都是這樣的莽夫,那甲種師團的名號趁早讓給彆的師團,彆侮辱了甲種師團的名號。”
宮寺輝說完,立刻躬身低頭:“對不起,我隻是在口述隊長的原話,請將軍見諒。”
岡村寧次嘴角忍不住的抽動了兩下,不過被他強壓了下去。
並且他覺得人家說的也沒錯,明明有更好的選擇,還選擇一根筋的死扛,的確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但他作為後藤十郎的長官,也明白後藤十郎所堅守的是武士的榮譽,也不能說他錯了。
“你們隊長這麼評價我們第二師團有些過分了啊。我了解到,你們憲兵戰鬥起來,可是比我手下還要瘋狂,三十多名憲兵,退下來的時候就剩下十個不到了吧,你們為什麼不跑,難道這就不是你們隊長嘴裡豬一樣的行為!”
“抱歉,將軍你或許不知道,我們隊長常常說的就是,遇到危險就撤退,保護自己是最重要的。
隻是我們憲兵的勇士,已經將生死看淡,為了天皇,為了帝國,無所畏懼。因為這個,隊長還要特彆下過命令,不允許我們輕易發動衝鋒作戰!
剛才在戰場上,我也是儘量壓製士兵不要衝動,不能發動衝鋒。”
“撒謊!你麼就這麼點人,難道還敢向保安團發動衝鋒?”岡村寧次不信的說道。
“將軍,我們憲兵隊的撫恤金是兩千五百日元,這次戰鬥隊長將這個標準提升到了三千日元。
這還僅僅是普通士兵的撫恤金,像什麼軍曹,曹長之類的,按平時的津貼比例來發放撫恤金,能獲得的撫恤金更多。。”宮寺輝淡淡說道,隨後反問:“將軍,你現在認為他們敢不敢衝鋒?”
“三,三,三千日元!陣亡一個士兵就給三千?!”岡村寧次這位中將,都驚訝的張大了嘴。
心裡則在不斷吐槽敗家子,三千日元啊!那些普通士兵一輩子能不能賺到這麼多錢,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就在剛剛,從那個後藤十郎帶來的少佐口中聽到,他一個少佐,為了區區八千日元,就敢鋌而走險,給整支聯隊下毒!可想而知三千日元代表什麼。
毫不猶豫的說,要是第二師團也是執行三千日元撫恤金的標準,估計爆發出來的戰鬥力,都可以直接硬抗好幾個同為甲種師團的圍攻。
彆說發動衝鋒了,就算讓他們不用槍,像古代一樣拿著根竹矛,他們也敢嗷嗷叫往上衝。
可惜,這隻能是幻想,岡村寧次可沒那麼多錢。
“你們隊長真有錢,就是不知道鷹崎家知道後,會不會氣的把你們隊長抽一頓。嗬嗬。”岡村寧次尷尬的笑了笑,用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
旁邊的鬆尾岡則是一臉羨慕的看著宮寺輝,三千日元啊,明麵上自己一個聯隊長都要乾七八年,才能有這麼一筆巨款。
可憲兵隊呢,隻要死了,家裡就能拿這麼一大筆錢。
鬆尾岡甚至開始偷偷幻想,自己是不是也能混到憲兵隊裡去。普通士兵陣亡都有三千,那他這個大佐,要是死了,那自己家裡得拿多少錢啊!
要是按照士兵和軍官津貼比較的話,普通士兵一個月是十塊,自己一個月三百五日元,加上在勤加俸的補助,能達到四百多。
這樣算下來的話,自己和一個士兵的津貼相比,多了不知道多少倍,那這樣算的話,如果自己陣亡了,那得拿多少啊!?!
想到這,鬆尾岡鬼使神差的竟然問出了口:“你們憲兵隊士兵陣亡有三千,那軍官呢?是不是更多?一個大佐陣亡能獲得多少?”
這話一出,宮寺輝和岡村寧次齊齊看向他,特彆岡村寧次那冰冷的目光,簡直要將鬆尾岡直接定死在原地。
宮寺輝歪頭想了想,隨後不確定的說道:“撫恤金標準都是我們隊長說的算的,我也不確定,畢竟我們憲兵隊最高的軍職就是少佐。”
說完,宮寺輝不理會陷入呆滯的鬆尾岡,看向岡村寧次道:“我們隊長雖然花出去的錢多,但收的也不少,比如上次警察廳就一次性賠給我們憲兵隊兩百萬日元。”
岡村寧次這才想起來,沒錯啊,是有這麼回事,而且就是因為這兩百萬,所以石井四郎才威脅人家,最終造成了之後的一係列事情。
“嗦嘎!差點忘了,你們隊長最近可是發了筆橫財,難怪這麼大方,肯出這麼高額撫恤金,嗬嗬。”岡村寧次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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