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臉色煞白的尚鐵虎,一見自家的團長嚴肅又猩紅的雙眸,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扯出一抹笑意來,“團長,我沒事,你彆擔心;”
“昨晚要不是團長孤身一人衝回來,我們說不定早沒了;”
“團長,你彆自責,這事不怪你;”
昨晚洞五和洞四車子被炸飛的那一秒,車上的兄弟不是沒有過埋怨;
可他們生死的火光中,看到周政燃隻身一人往回衝的那一幕時,心底為數不多的埋怨也跟著煙消雲散;
身為軍人,完成任務是他們的最高使命;
何況,周政燃從沒有拋下他們,獨自逃跑;
可這話聽在一旁潘三寶的耳朵裡,心裡苦澀的緊,眼眶也跟著溫熱起來,“怪我,是我和團長請示,要停車加油的;”
“明明車子還可以再跑十公裡;”
“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說著,潘三寶抬起沒受傷的胳膊,重重的扇了自己兩巴掌;
周圍的兄弟一聽潘三寶的話,紛紛抿著嘴不知道說什麼;
即便潘三寶沒提這話,他們也清楚的知道,他們深陷敵人的包圍,根本逃不掉;
隻不過敵人一直在等待一個契機;
而這個契機,剛好就是停車的那一分鐘;
床上的尚鐵虎一見周圍人鐵青的臉色,尤其潘三寶當著他的麵道歉和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的他心頭微顫起來,連忙出聲阻止,“三寶,你我身為軍人,出任務都有一定的風險,你該知道;”
“要是你還把我當兄弟,就彆把過錯攔在自己身上;”
“收回你的話,否則,休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我好歹,還活著,已經很幸運了;”
昨晚要是他沒看到周政燃往回衝,內心早就死灰一片;
何況要是落入敵人的手中,哪裡還有命活著?
潘三寶一聽尚鐵虎開口就是拒絕,哪裡能接受,當場就要和尚鐵虎理論;
可他剛開口,就被一旁的周政燃喝止:“行了,都住嘴;”
“這件事,我自有定奪;”
“所有人都出去;”
現場的眾人一聽,哪敢停留半分,連忙轉身往外走去;
最後一個離開的,還不忘貼心的關上房間門;
房間裡,隻剩下尚鐵虎和周政燃兩人,空氣中瞬間有些的緊張起來;
周政燃不顧受傷的胳膊,去水池裡擰乾毛巾,坐在床邊擦拭著尚鐵虎臉頰上的冷汗,“鐵虎,眼下醫生還沒有定論,你先彆害怕;”
“等我仔細和醫生討論過再說,說不定有轉機;”
“你是我的兄弟,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拋下你;”
病床上的尚鐵虎,感受著臉頰上的溫度一點一點往下滑,眼底不由得紅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