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緩慢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人是又躺在醫院,隻不過這次沒有之前那麼嚴重就是了。
身體還有一些發痛,倒吸了一口涼氣,也不知道昏迷前人是不是摔了,感覺渾身都疼。
現在儀器還在向她輸送的氧氣,旁邊有著心電圖緩慢的跳動著,發出滴滴滴的響聲。
可以說是頭暈眼花了,剛想伸手揉揉一揉發疼的腦袋,然後就發現手根本沒有空,有一些夢回之前的那種感覺。
然後——
【啊……之前我還是因為沒法給張月擦去眼淚,所以感到煩惱呢,現在這種煩惱都沒有了。】
沉默了良久,又想哭了。
突然感覺之前哭不是因為把這輩子的眼淚給流完了,而是知道她這輩子完蛋了。
那些無憂無慮的有錢人,你們就笑吧,以後有你們笑的像她這種人就哭吧,以後有他哭的。
旁邊傳來一個男人呼出一口氣的聲音。
“葉檀,你終於醒了,現在還有哪裡感到不舒服嗎?”
然後問完這句話就發現他究竟是問了多麼一個愚蠢的問題,有一些尷尬。
伸出手摁了摁床頭的鈴,護士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
身後還帶了一大堆醫生。
欄葉檀就這麼水靈靈的和之前的那個醫生對視。
白柏現在看見這個人已經不會再笑了,因為他已經麻木了。
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身體狀況,然後又觀察了一下旁邊儀器的檢測。
“怎麼樣,應該沒有出什麼大問題吧。”
白柏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一本正經的叮囑。
“欄葉檀這身體也是真的抗造,就算再抗造的身體也經受不住這種啊,你們還是注意一點吧,感覺她的抵抗能力現在這裡漸漸變弱了。”
少女其實是能夠感受到白柏也在有意無意的告訴她,也隻是移開了目光,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
眼前貌似還是張月的那張臉,那麼一想,又感覺呼吸不上來了,氧氣朝著她輸送。
不至於像之前那樣,因為呼吸不上來,所以被送醫院了,因為這裡就是醫院。
突然耳邊響起了一個電子音。
「宿主,你現在還好嗎?應該沒有出什麼太大問題吧。」
「抱歉,是我來晚了。」
「我剛剛感受到這裡好像出了很大的事情。」
欄葉檀現在這麼一聽見係統的聲音還是會想哭,這幾天淩喻都沒有在旁邊,她都快要難受死了。
【淩喻,張月去世了。】
明明是心聲在說話,但是最後五個字5出來的時候,還是會有一些難受,一字一頓的。
有一些艱難的把這些事情給交代出來。
淩喻沉默了好一會兒,聽著少女的傾訴,緩慢的歎了一口氣。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葉檀我在的。」
「現在最該自責的不是你,而是那一家子人是那一家子人逼死了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