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的某一天,張威和他的隊友們拖著疲憊的身軀,艱難地回到了中轉站。他們的臉上充滿了疲憊和沮喪,仿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殘酷的戰鬥。這次尋找之旅耗費了他們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他們原以為可以借此機會大賺一筆,但現在看來,這個想法已經破滅。
他們最終到達的地方,竟然就是顧況他們曾經殺死蛇怪的禁地——黑潭。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決定,因為他們所攜帶的解毒劑僅僅是廉價的劣質產品,無法有效抵禦禁地裡的劇毒元素。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體力逐漸被毒素侵蝕,身體狀況越來越差。
更糟糕的是,在禁地邊緣的附近,他們不幸遭遇了一頭偶然路過的魔物。這頭魔物強大且凶猛,給原本就疲憊不堪、狀態極差的火鳥團帶來了巨大的壓力。麵對如此絕境,他們隻能拚死一搏。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他們勉強逃脫了魔掌,但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許多隊員身負重傷,體力和精力幾乎耗儘。
然而,這支隊伍展現出了堅韌不拔的精神,他們憑借最後一絲力量,頑強地支撐著走到了夏池研麵前。
“怎麼樣?他們的傷勢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尤其是那個陰嗖嗖的年輕人,看起來已經要斷氣了。”顧況語氣沉重地問道。
陳裁甯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回答道:“不止他,他們所有的隊員都差不多那樣。張威的傷勢最重,但他也是身體最強壯的,其他的人能撐過去的幾率隻有一成,而他至少有三成半。”
顧況緊緊皺起眉頭,憂慮地說:“治療寶珠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麼?”
陳裁甯無奈地歎了口氣,解釋道:“不行,寶珠裡的力量是有限的。之前治療馬克和我,已經透支了很多能量,至少也要一個月後才能再次恢複。而且這些人的傷勢都非常嚴重,每個人都需要消耗大量的寶珠能量,幾乎不可能做到。現在,我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自己挺過來,藥劑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幫助了。”說完,他的眼神黯淡下來。
陳裁甯的預計準確得很,除了張威,火鳥團其他的人都沒能挺過第二天傍晚。
當夜幕剛剛降臨的時候,張威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顧況見他醒來,立刻將準備好的一杯鹽開水遞過去。
張威接過杯子,像沙漠中的旅行者遇到綠洲一樣,貪婪地大口喝著那杯微鹹的液體,一直喝到被嗆到才停下。他放下水杯,環顧四周,眼神有些迷茫和無助,然後壓低聲音問道:“我的那些夥伴們呢?”
顧況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他靜靜地看著張威,語氣平靜地回答:“嗯,我們也想跟你商量一下,他們的屍體都停放在站外的一處空地上,我們打算在那裡把他們燒掉埋了,你有什麼想法嗎?”說完,顧況的目光落在張威身上,等待他的回應。
張威聽後,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絕望,仿佛一隻走投無路的小獸。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嘴唇緊緊抿起,似乎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他的眸子充滿了失措的慌亂,像是失去了方向的船隻,在茫茫大海上漂浮。
許久,他才抬起頭,臉上露出沉重的表情,沉聲道:“帶我去吧,我想最後見他們一麵。”顧況看了看陳裁甯,見他也點頭表示同意,便去招呼半人馬小隊,讓他們抬著擔架載著張威前往他夥伴們所在的地方。
火鳥團的成員們靜靜地躺在地上,身體被白布整齊地蓋住,無法看清他們的身形。張威從擔架上艱難地滾下來,不顧自己重傷的軀體,一步步地走向白布覆蓋的夥伴們。他伸出顫抖的雙手,試圖揭開白布,但當手接近白布時,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觸碰它。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著他,讓他無法麵對這殘酷的現實。
最終他還是揭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稚嫩而熟悉的臉龐,是他年紀最小的隊友,那個隻有十四歲的小女孩。她有著一雙清澈而略顯呆滯的眼睛,總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仿佛一隻溫順的小羊羔。每當有人發現她時,她總會羞澀地捂住自己的袍子,然後快速跑開,但沒過多久,她又會悄悄回到張威的身邊,繼續安靜地跟隨。這種執著和依賴讓張威感到既無奈又心疼。
她當然是有名字的,隻是自從逃離自家之後便再也未曾使用過。她乃是一名魔法師,總是默默地站在隊伍的最後方,施展著緩衝術與虛弱術。由於喜歡緊跟著張威,所以張威常常戲稱她為“尾巴”,而其他人也紛紛效仿這個稱呼。此刻,她靜靜地躺在那裡,張威失去了他的“尾巴”。
張威艱難地翻滾著身體,爬到另一具屍體旁,緩緩揭開白布,露出一張陰鬱的麵容。這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他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沒有人知道他在童年時期經曆了怎樣的苦難,當他遇見張威時,他還是一個略帶凶狠的小乞丐。一次偶然的機會,張威傳授給他一些並不高明的鍛體術。然而,許久之後,當張威再次見到他時,他已然成為一名小有名氣的刀手。張威還記得,他曾主動要求加入火鳥,並且不求任何回報。他最重要的使命就是保護“尾巴”和另外一名後排的弓箭手。在禁地中,他為了拯救“尾巴”,不幸被魔物的毒刺擦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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