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明月的話,白鳳來含蓄回道“我是紡織廠的采購。”
顧明月有些疑惑,小聲問道“你們廠就這麼放心你一個人帶著貨款出差?”
“那倒不是。我們出差有補助,和我一起去的這個同事家裡條件不太好,這不,央求我能不能替他保密;
原定今天出發,隻要我不說,廠裡不會有人追究這點,所以我”
說到這,白鳳來停頓一下,有些糾結“其實我知道這樣不太好,就是他一個大男人,眼圈紅紅地求我,我有些於心不忍。”
顧明月仔細打量她,都說想要認清一個人,就去注視對方的眼睛。
白鳳來的眼睛黑白分明,隻有一直被保護得很好的人,才會有這樣純粹的眼神。
沒有任何多餘的計較與晦暗。
說實話,她還挺羨慕的。
但也頭疼!
她對於傻白甜是有些陰影的,因為你永遠分不清他們什麼時候天真,什麼時候愚蠢。
單純和單蠢真的隻在他們一念之間。
親身經曆,累覺不愛,所以敬而遠之。
之前,兩人交談,她從白鳳來身上能看出其良好的教養,和點到即止的邊界感。
隻覺得此人比較率性而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相處挺舒服。
所以才打算有機會多多來往。
如今看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白鳳來有些結巴道“明月,你怎麼如此看我?”
顧明月決定再試一試,所以她說道“我爹曾經說過,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你的這位同事我不太好評價;
我隻知道,這樣的人若是在我們村的話,估計誰也瞧不上這種沒事流兩滴貓尿的男人。”
白鳳來反應過來,顧明月這話是在點她。
她沉思會兒,恍然大悟“我爸爸總告訴我不要亂發善心,是不是就擔心我像今天這樣被人算計;
可是,他如果不想去,直接告訴我,我也不能說什麼呀,何必跟我擺出一副要死的樣子。”
白鳳來顯然很生氣,說話不自覺地帶上些情緒,語氣重了許多。
顧明月實話實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以為這樣能更好地拿捏你,又或者想不勞而獲,覬覦補助。”
白鳳來越想越氣,沉浸在自己情緒裡……
顧明月暗道還好,知道聽人勸,暫時還能處。
至於以後,也許下了車各奔東西呢,不想那麼遠。
沒再多勸,顧明月把心思放到小石頭身上“餓不餓?”
應該是因為經常坐火車,小家夥並沒有新奇地東張西望。
隻安靜地坐在顧明月懷裡,看著窗外風景。
小家夥乖巧地搖搖頭。
顧明月稀罕地摸了摸他臉蛋,說道“那咱們先喝口水,這可是你大伯母早上現給你衝的麥乳精。可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