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書房的門被一股大力撞開,楊國忠帶著一隊侍衛魚貫而入,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繆逸,陰陽怪氣地說道:“繆大人好雅興啊,這麼晚了還一個人躲在書房裡,莫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繆逸不動聲色地將布包塞進身後的暗格,起身相迎:“下官參見楊大人,不知深夜到訪,有何貴乾?”
“哼,本官來此自然是為了陛下和江山社稷!”楊國忠一甩衣袖,大步走到書桌前,隨手翻看著桌上的書籍,漫不經心地說道,“最近長安城裡關於繆大人的傳聞可是不少啊,有人說你的醫術是從邪門歪道得來的,還有人說你與安祿山勾結,私通敵國,你可知罪?!”
繆逸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下官行醫救人,問心無愧,至於那些無稽之談,下官更是不屑一顧。楊大人位高權重,應該明辨是非,切不可聽信讒言,壞了忠良的名聲。”
“哼,是不是讒言,本官自會查證,就不勞煩繆大人費心了!”楊國忠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楊國忠走後,繆逸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知道這是李林甫在背後搞鬼,想要借機除掉自己。不出所料,李林甫散布謠言的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快。不出幾日,關於繆逸的負麵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甚至連遠在邊關的將士們都聽到了風聲。
史思明得到消息後大喜過望,立刻命人在兩軍陣前散布謠言,聲稱繆逸是安祿山的奸細,他所研製的藥物都是用來毒害唐軍的。唐軍將士們本來就對這場戰爭感到厭倦和恐懼,如今聽到這樣的傳聞,更是軍心渙散,士氣低落。
“衝啊!殺了繆逸,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唐軍陣中突然有人高喊一聲,隨後便有無數士兵跟著響應,他們像潮水一般湧向唐軍大營,想要抓住繆逸,將他碎屍萬段。繆逸從未想過,自己一心濟世救人,卻落得如此境地。往日裡門庭若市的太醫院,如今門可羅雀,那些曾經對他感恩戴德的病人,也對他避之不及,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就連平日裡與他交好的同僚,也開始對他敬而遠之,見麵也隻是寒暄幾句,便匆匆離去。
繆逸明白,這一切都是拜李林甫所賜。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為了達到目的,竟然不惜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繆郎,你彆擔心,我相信你,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於天下的。”繆靈兒握著繆逸的手,輕聲安慰道。
看著妻子擔憂的眼神,繆逸強忍著心中的苦澀,擠出一絲笑容:“靈兒,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這段時間要小心一些,李林甫既然能對我下手,自然也不會放過你。”
“我不怕他!我去找他說清楚,我就不信,他還能一手遮天不成!”繆靈兒義憤填膺地說道。
繆逸一把拉住她:“靈兒,不要衝動!李林甫位高權重,你去找他,隻會自投羅網!”
“可是,難道我們就任由他這樣汙蔑你嗎?”繆靈兒的眼眶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繆逸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然而,繆靈兒又豈是能坐得住的性子?她趁著繆逸不注意,偷偷溜出府,直奔皇宮而去。她要去找唐玄宗,她要向唐玄宗揭露李林甫的真麵目,她要為自己的丈夫討回公道!
繆靈兒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禦書房外,卻被侍衛攔了下來。“大膽,此乃禦書房,閒雜人等不得靠近!”侍衛厲聲嗬斥道。
“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繆靈兒不顧一切地喊著,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
“皇上日理萬機,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速速離去,否則彆怪我不客氣!”侍衛說著,便要將繆靈兒拖走。
“住手!”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從禦書房內傳來。唐玄宗從禦書房內走了出來,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微微皺起。
“皇上……”繆靈兒看到唐玄宗,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您要為我夫君做主啊!”
“起來說話。”唐玄宗歎了口氣,將繆靈兒扶了起來。
繆靈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哭訴道:“皇上,我夫君一心為國為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大唐的事情,如今卻被奸人陷害,身敗名裂,還請皇上明察秋毫,還我夫君一個清白!”
唐玄宗何嘗不知李林甫的為人?隻是如今朝野上下,都對繆逸口誅筆伐,就連他自己,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此事朕已知曉,你且回去,安心等待消息。”唐玄宗安慰道。
“皇上……”繆靈兒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唐玄宗打斷,“朕意已決,你無需多言。”
繆靈兒無奈,隻得含淚離去。
唐玄宗望著繆靈兒離去的背影,長歎一聲,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李林甫此次是有備而來,自己想要保住繆逸,恐怕並非易事。
與此同時,李太白被關押在大理寺的牢房中。他因為公開為繆逸辯護,被李林甫以“誹謗朝廷命官”的罪名逮捕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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