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報……將軍,大事不好!”那士兵滿臉驚恐,說話斷斷續續,顯然是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繆逸心頭一緊,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慌什麼!慢慢說,發生了何事?”
士兵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說道“長安……長安來人了,帶來了聖旨……”
“聖旨?”繆逸和繆靈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安。唐玄宗的信才剛剛送來,怎麼這麼快就又有聖旨傳來,難道是戰事有變?
來不及多想,繆逸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戰袍,沉聲說道“快快有請!”
片刻之後,一名身著官服的宦官在幾名士兵的帶領下走進了營帳。這宦官繆逸認識,正是唐玄宗身邊的近侍,名叫高力士。
“微臣高力士,參見冠軍侯!”高力士尖細的聲音在營帳中響起。
“高公公不必多禮,”繆逸連忙虛扶一把,“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高力士卻沒有起身,反而從袖中掏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高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冠軍侯繆逸,領兵在外,雖立下赫赫戰功,卻疏於防範,致使安祿山殘部死灰複燃,更被奸人所惑,與逆賊暗中勾結,實乃大逆不道!著即刻卸甲歸京,聽候發落!欽此!”
“什麼?!”繆靈兒驚呼一聲,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繆逸心中一沉,果然如他所料,這才是真正的威脅!他接過聖旨,展開一看,隻見上麵赫然蓋著唐玄宗的玉璽,字跡也是出自唐玄宗之手,絕無半分虛假。
“這……這怎麼可能?”繆靈兒一把奪過聖旨,仔細查看了一番,難以置信地說道,“這分明是有人陷害!將軍,你從來沒有和安祿山殘部勾結,更不可能與他們暗中來往!”
繆逸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越是在這種情況下,越要保持冷靜,才能找出破局之法。
“高公公,”繆逸抬起頭,看向高力士,沉聲問道,“不知陛下可有說,是何人的證據?”
高力士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回將軍,據說是……楊國忠楊大人和李林甫李大人聯名上書,並了確鑿的證據……”
聽到這兩個名字,繆逸和繆靈兒臉色都是一變。他們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夜色更深,營帳內的燭火搖曳不定,映照著繆逸那張陰晴不定的臉……
長安城,曾經榮耀加身的冠軍侯府邸,如今門可羅雀,一片蕭條。
繆逸和繆靈兒回到長安後,立刻被收繳了兵權,軟禁在府中。昔日絡繹不絕的門庭,如今隻有幾個忠心的老仆還在默默守候。往日裡那些巴結奉承的官員,如今都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一點關係。
“將軍,喝口茶吧。”繆靈兒端著一杯熱茶,遞到繆逸麵前,眼中滿是心疼。
繆逸接過茶杯,卻隻是輕輕地抿了一口,便放下了。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那棵枯萎的梧桐樹上,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將軍,你彆擔心,我相信你是清白的,陛下一定會查明真相的。”繆靈兒握住繆逸的手,輕聲安慰道。
繆逸轉過頭,看著繆靈兒那雙清澈的眸子,心中泛起一絲苦澀,“靈兒,你不懂,這朝堂之上,哪裡是黑白分明,是非論斷的地方。楊國忠和李林甫狼子野心,他們既然敢如此陷害,必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們想要翻身,難啊!”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將軍,不好了!安祿山殘部……安祿山殘部……”
繆逸心頭一震,猛地站起身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安祿山殘部趁夜偷襲了城門,現在城內一片混亂,陛下……陛下已經下令戒嚴了!”
繆逸和繆靈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安祿山殘部選擇在這個時候發動襲擊,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他們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製造混亂這麼簡單……
夜色籠罩下的長安城,火光衝天,喊殺聲震耳欲聾,原本繁華的街道上,如今到處都是逃竄的百姓和慌亂的士兵。
皇宮內,唐玄宗看著眼前慌亂的景象,臉色鐵青,怒聲問道“誰能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祿山的殘部不是已經被剿滅了嗎?為何還會出現在長安城?!”
楊國忠和李林甫站在一旁,低著頭,一言不發。他們心中清楚,安祿山殘部的這次襲擊,對他們來說,既是一次危機,也是一次機會……
“陛下,冠軍侯久經沙場,經驗豐富,不如……”李林甫突然抬起頭,看向唐玄宗,欲言又止。
唐玄宗眉頭微皺,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傳朕旨意,命冠軍侯……戴罪立功……”
皇宮內,唐玄宗的旨意一下達,楊國忠和李林甫二人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嘴角都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冠軍侯,如今城門失守,內憂外患,你可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啊。”楊國忠皮笑肉不笑地對前來領旨的繆逸說道,語氣裡充滿了諷刺和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