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一開口了。
“你猜的不錯，殺了我你們也可以離開。”
他站起身，走入月光下，眼裡帶著陰森的光芒。
“但是，前提是你們能殺了我！”
牛霞大笑一聲，“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阿姨我也會把你留在這裡！”
說完，她的耙子狠狠砸向對方。
鐺！
耙子反震發出聲響，結結實實砸在趙煦一身上。
“打中了？”牛霞以為對方至少會躲開，可沒有，耙子陷入男人的腦袋裡，一看就是活不成了。
“是的，您打中了。”趙煦一腦袋上嵌著耙子，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般平靜地說。
牛霞感覺到不對勁，她抽出耙子，後退幾步，警惕地看著對方。
“牛大人，您在害怕什麼呢？”他往前走了幾步，頭上的傷口開始愈合。
牛霞沒見過這麼快自愈的人，沒有猶豫，再次攻擊過去，這一次對著他的心臟戳了過去。
撲哧！
依舊是順利地攻擊到這人，趙煦一連躲也不躲。
“原以為，您能拿出一些有趣的手段，不愧是最弱大隊的核心成員嗎？”
他淡淡一笑，抬起手輕輕一揮，牛霞瞬間砸到牆上，牆麵四分五裂！
牛霞露出吃痛的表情，立刻穩住身體，緊緊抓著耙子道：“你這麼強的實力，在第六大隊是不是委屈你了？”
趙煦一冷笑道：“怎麼會委屈，我很喜歡拾玖組織的人，不過我終究不屬於那裡！”
“娃兒啊，你把我們引到這裡，究竟想做什麼？”
牛霞不解地問道。
“很簡單，為了活著。”他踩著地麵上的碎片，用腳碾壓，“你知道嗎？我最恨的人其實不是拾玖組織，我最恨的其實是我的父母。”
牛霞眼神變得警惕，她根本不想聽這小夥的過去，隻想找機會偷襲。
但她預感到，如果這時候攻擊，一定不會得逞！
“我原本可以考上世界聯盟的高級戰鬥學院，但是他們聯合村裡人瞞著我錄取的事，一心把我困在這裡……嗬嗬嗬，理由竟然是怕離家太遠？”
趙煦一終於流露出強烈的感情，他眼神帶著無法釋懷的憤怒。
“他們暗中給我喝扼製身體數值的藥，讓我以為自己的天賦在消失，還給我取一個什麼媳婦，說我考不上高級學院，可以娶一個高級學院出來的媳婦作為安慰！”
門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屍體。
牛霞睜大了眼睛。
“那個女娃兒？”她跑了過去，發現女生早已沒了呼吸。
“我恨她的存在，所以我每天都折磨她，每天都帶給她痛苦，直到她懷孕……”趙煦一笑著道：“她乾了一件大事，那一天晚上，她拿給我爹娘藏起來的錄取通知書，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訴了我。”
他望著牛霞，眼裡含著淚：“牛大人，我何其無辜，您能理解我的痛苦對吧，我隻是普通想活著的人，我一個農村出身的人，想考上高級學院要付出的努力，是彆人都無法理解的……”
牛霞垂著頭，沒有說話。
“但我知道，您也是出身農村，也是和我一樣憑自己實力考進拾玖高級學院的人，這其中多難，您一定知道的！”
“孩子啊，阿姨確實吃了很多苦。”她擦拭懷中女生嘴角的鮮血，“什麼聖利亞戰爭，什麼生離死彆，阿姨知道，大家都很難……”
“我活到現在，卻並不覺得有什麼遺憾，誰也無法阻止意外的來臨，但可以決定自己想要的活法，阿姨並非不理解你，隻是不接受你的選擇，你想害死我們所有人，對嗎？”
趙煦一收起笑容，“這些大道理誰不會說，既然誰都能決定自己的活法，那麼我希望你們死，也算是活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