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西邊的一戶人家前麵,聚集了幾十個人。
這一戶是養雞的人家,院子裡兩個大雞棚,收拾的乾淨利索。
院子裡還有幾隻散養的大公雞,昂首挺胸的踱著步,黑亮的眼睛盯著眼前的一大群人。
幾個青壯年進去把他家翻了個底朝天,依然沒有找到這家的男人。
養雞戶的女人坐在門口掩麵哭泣著,旁邊圍著幾個阿姨在試圖安慰她,眼神中滿是不解和遺憾。
……好端端的,大白天的,怎麼一個人就能憑空消失了呢?
“我看看。”
一個沉穩的男聲響起,村民們自動給他讓開一條路,弈驍一臉嚴肅的大步走上前來,問那個哭泣的女人:
“怎麼回事?你說說。”
養雞戶女人哭哭啼啼的說:
“我家男人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半夜他下床去尿尿,我也沒在意,後來早上起來我就沒見到他。”
“我想著他可能一大早就去弄雞飼料去了,就沒管,結果現在都快天黑了,還是找不到他。”
“我到處都問了,所有地方都沒有,幾個食堂的人也說一整天都沒看見他!”
大家聽了都驚訝的騷動起來,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
“首領,我們幾個下午整個村裡都找了一圈,哪兒都沒看到他。”
那幾個青壯年翻完他家裡,氣喘籲籲的出來,向弈驍彙報道。
弈驍抱起胳膊,皺著眉頭,低頭思索著,半晌才抬起頭來問:
“他會不會出村了?”
圍觀的眾人發出了陣陣驚呼,連忙搖頭。
“不可能的,他沒理由出村呀,他做什麼都會跟我說的,我看,我看……他就是遇到意外了……嗚嗚嗚……”
養雞戶的女人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你彆急,首領,咱們要不求助一下村巫,讓他給咱們卜算一下看看?”
安慰她的幾個阿姨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弈驍,試探的問著。
“唔……可以。”弈驍點點頭,看了一眼大家,“走!”
“村巫是什麼?”
弈然和重華來得遲,隻能在人群的後排探著脖子看,聽到這陌生的詞彙,重華不解的眼神看向弈然。
“你來看了就知道,咱們走。”
弈然伸手一扯韁繩,喊了一聲豆豆,那匹馬就轉身跟上了人群,往村子最西北角的邊緣跑去。
幾十個人浩浩蕩蕩的走了一段路來到村巫的住處,隻見村巫房前擺著一張老舊的編織花地毯,一個人安靜的端坐在地毯上,看著他們,一副早已了然於心的眼神。
他看起來年過古稀,白發白胡,儘管現在已經是寒冷的11月,還剛下過一場大雪。
他卻薄衣輕衫,坐在地毯上非常舒展、放鬆、坦然。
“村巫,我們來問卦村裡養雞戶男人失蹤的事情。”
弈驍領著人群上前來,禮貌的對村巫深深的點了點頭,其他人也一並低頭,一會兒才抬起來。
“哦,我早知道你們會來。開始吧!”
村巫人看著單薄瘦小,聲音卻亮如洪鐘,他發力一個起身,走到一個大大的法壇前。
先燒了三炷香,嘴裡嘟囔著不明的咒語,仿佛在與什麼未知的力量溝通;
然後向天空揮舞著胳膊,又俯下身抓了一把地上的土,灑進法壇裡;
然後小心的取出一種特殊的紙,點燃了丟進法壇裡。
他靜靜閉目了幾十秒,突然睜眼,眉頭緊鎖,眼神如鷹一般銳利,死死的盯著法壇裡燃燒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