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噗!”
一片混沌中,陸醫生感覺好像有個溫熱的東西在啃自己的手。
最終……還是被腦瘤人給啃了嗎?
他艱難的睜開了雙眼,吐掉了嘴裡的腥甜液體,茫然的看著四周。
自己的手伸出車窗外,被一個野獸舔著,那野獸發現他醒來,嚇得轉身就跑,隻留給他一個倉皇而逃的背影。
此時是夜裡不知道幾點,茫茫的鵝毛大雪從空中飄落,一片一片的落在這荒郊野外的山坡下。
白色的月光柔和地照射著這片樹林,周圍看起來像蒙了一層濾鏡一樣,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陸醫生被凍得打了個冷顫,想要挪動一下身體,卻馬上被身上傳來的劇痛給阻止。
“額!!疼疼疼……”
他的腰部被汽車的玻璃碎片紮中,尖長的玻璃碎片戳穿了本就不厚的外套,紮進了肚子一些。
憑借醫生的經驗,他知道這個傷勢不重,並沒有傷及內臟,但是拉扯到傷口的時候,還是疼的齜牙咧嘴。
“彰宇,醒醒,彰宇!”
陸醫生想到了什麼,連忙推了推在副駕駛的男人。
然而那人低垂著頭,一動不動,額頭上流下了一縷縷鮮血。
“壞了……”
陸醫生有些驚慌,他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伸出右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鼻息微弱,卻還在呼吸。
還活著。
陸醫生鬆了口氣,轉頭看向了撞碎的玻璃窗。
黑色suv的車門早已變形,又被地麵死死堵住,他忍著腰部的疼痛,試圖從車窗爬出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安全帶困在原地。
黑色suv側翻之前,他把匕首紮進了坐墊,想到這裡,他在黑暗中伸出右手摸索著,摸索著……
那匕首還在。
陸醫生身體扭曲著,艱難的抽出了匕首,割斷了困住自己的安全帶;
然後用匕首把車窗窗框上的碎玻璃清除,先把匕首遠遠扔到了前麵的草地上,然後整個人開始艱難的蠕動,終於從車窗裡爬了出來。
他的外套已經被撕裂,腰部還紮著玻璃。
冬日的冷風一吹,整個人有些懵,腦子也有些嗡嗡作響。
他謹慎的觀察著四周,沒有任何人和動物的聲音,之前圍攻他們的腦瘤人也不見蹤影。
月光下,這片樹林散發著神秘又危險的氣息,同時又是那樣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