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儀一聽,遍體生寒,心臟好似被插了一刀般疼。
親耳聽傅爺爺說出安小月的身份,和從舅媽口中聽到,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盛煬哥哥結婚了。
如果舅媽推測的是真的,那晚和盛煬哥睡在一起的應該是她。
而不是眼前這個一頭短發,連眉毛都沒修過的女人。
阮靜儀咬緊牙關,是眼前這個女人搶了她的盛煬哥。
傅爺爺介紹,說明傅爺爺作為長輩已經接受了安小月這個孫媳婦。
她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抓住裙子,不甘心地喊一聲,“嫂子好。”
安小月端坐身子,“你不必叫我嫂子,我看你比我成熟,估計我還得喊你一聲靜儀姐,你可以隨姑姑叫我小月,或者”
安小月的餘光看到對麵男人上揚的唇角,意味不明的笑容,讓她猜不透傅盛煬的心思。
她心一慌,麵色極其不自然,但還是穩住氣勢,把話說完。
“叫我一聲少夫人也是可以的。”
阮靜儀叫傅盛煬哥,但是這嫂子她不想聽,茶裡茶氣,好似傅盛煬養在外麵的三。
要不是她剛才注意到傅盛煬在見到阮靜儀時一閃即逝的不悅,她還真就信了阮靜儀的把戲。
什麼宴會穿的衣服非要傍晚穿來給傅盛煬看?還挑飯點的時候來。
都是借口,阮靜儀眼裡的挑釁、難過,她看得清楚。
她分明就是想來宣示一下她的主權,說她阮靜儀和傅盛煬關係好得很。
傅盛煬收回視線,端起手邊的水杯,淺淺喝一口,將最後碗裡最後一點米飯吃掉。
安小月沒有等到阮靜儀的下文,也收回視線吃自己的。
剛還覺得阮靜儀人美身材好,沒想到也是個笨蛋美人。
一個稱呼的事,她就接不住了。
或者說阮靜儀是真的很喜歡傅盛煬,聽說他結婚了,才會被打擊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隻有傅金雲,看著倆孩子,麵上和藹。
對阮靜儀保持著主人家的禮儀,“靜儀,我們還在吃飯,你要是有工作上的事情,就先去會客廳等一等盛煬。”
阮靜儀心中失落,居然不問她有沒有吃晚飯。
但表麵的功夫她還是做得好,牽強地扯出一抹明媚笑意,“傅爺爺,沒事了。我就是問問盛煬哥,這樣的禮服是否可以?”
傅盛煬已經吃完,他擦擦嘴角,帕子仍在一邊,嗓音很淡,說出的話卻是上位者的威嚴。
“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是你的基本功,如果這都需要我來點頭,你可以請辭,長豐不養閒人。”
正假裝吃飯,實則聽對話內容的安小月倏地一頓。
長豐?
長豐集團,就是鐘玲喜實習的長豐集團?
會不會是同名公司?
安小月不確定,等會給玲喜發消息問問,她的老板叫什麼?
阮靜儀再也繃不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傅盛煬的一句不養閒人,擊得粉碎。
尤其,還當著一眾傭人和盛煬哥新婚妻子的麵,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她咬唇,“是,盛煬哥,我先回家了。”
傅金雲見阮靜儀受打擊的表情,終究是不忍小一輩傷心。
“福伯,送一送靜儀,剛送來的雪蛤、阿膠、藏紅花給靜儀提了帶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