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爺一大早去的是京華書院,在離京城十裡地的桃花山,那裡每年春天桃花似雪。
路上,李執提到王妃的疑惑,還去他書房裡翻東西。
七王爺隻是笑笑,並沒有當一回事。
“王爺,你最好還是提醒一下王妃。”
“我相信她。”
李執不好再說什麼。兩人一路飛馳,很快來到京華書院。下了馬,李執牽過馬匹,七王爺進了書院。
任啟山五十出頭,身材高大,滿麵紅光,一身儒衣,頗有大儒風采。
“王爺很久沒來我這裡了,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七王爺笑笑:“舅舅真是貴人多忘事前幾日在母後那裡我們才見過。”
任啟山哈哈大笑,笑聲朗朗:“年紀大了,記性真不好,不知王爺今日為何而來?”
“春闈考試結果出來了,很多中榜的考生都是京華書院的學子,我就想今年慶功宴要不要幫忙呢?母後讓我多幫幫舅舅,我不得不聽。”
任啟山淺淺一笑:“哪有什麼慶功宴,就學院弟子在一起吃頓飯樂嗬樂嗬,到時你可以帶幽蘭一起過來。你成親的時候,我在外地講學,我還沒有見過幽蘭呢!上交見她還是在她十歲的時候,這一轉眼就七年了。還和小時候一樣調皮嗎?”
七王爺笑:“我沒見過她小時候是什麼樣。”
任啟山帶著七王爺在書院裡轉轉,然後兩人去了書房,喝茶下棋。
七王爺要走了,任啟山愣了一下:“你還真是來喝茶下棋的?沒有彆的事?”
“沒有,就是聽母後的話過來看看,沒有需要幫忙的我就走了,到時慶功宴我帶幽蘭直接過來吃席,她很喜歡熱鬨。”
任啟山送七王爺到山門口,看著他上馬離開,直到背影消失,他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在心裡罵那個太後就是一個蠢貨,前些日子瞎指揮,讓李尚書的女兒妙玉被馬車撞傷,可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反而讓自己的人互生嫌隙。
每年京華書院都有各種慶功宴,可是七王爺一次都沒有出現過,現在他倒主動過問此事,總讓他有些惴惴不安。
任啟山轉身,看到任月手裡拎著食盒出來,他心裡的嫌棄不由又生一分。
“人都走了,你才出來有什麼用?”
任月表情很是尷尬:“姑娘讓我備些吃的去王府走一趟。”
任啟山打斷道:“不用去,你姑姑就是女人之見,她什麼都不懂,你也不要在書院裡呆著,去莊子上住吧!”
任月眼睛裡蓄淚,自己相公因病去世,她本來在夫家苟著,安靜過日子,可是太後把她接回來,說給她再尋一個好人家,結果是給七王爺當妾。
自己本來就是一寡婦,也沒有權利挑選,七王爺從小就喜歡跟在自己後麵,現在更是長成一名偉岸的男人,自己確實心動,但是太後硬把自己塞給他,她的自尊心還是受到了傷害。
現在她就是一枚棋子,要聽太後的話,要聽父親的話,沒有人真正關心自己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