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書的臉上帶著些許青澀,在這月光下儘是拘謹。
連忙拒絕道:“小生不會喝酒,還是許兄自己來吧,抱歉。”
許輕舟含笑道:“酒是忘憂君,可解千般愁,可消三千煩,若是配上情字,那般滋味,乃上佳。”
“我這一壺酒,可謂風塵,簡兄當真不喝?”
簡小書眼中的光忽明忽暗,卻又始終在許輕舟手中酒壺之上徘徊,顯然已然動了心思。
隻是————
“我已誠心邀你共飲,君何躊躇不前?”
簡小書擰了擰眉,伸手接過了那酒壺,“盛情難卻,今日小生破例,陪許兄暢飲。”
說完繡袍遮麵,仰頭大飲一口。
“咳咳咳——當真烈。”
許輕舟帶著些許玩味,審視著眼前的小書生,慢道:“既是要飲,當宿醉。”
說話間,手裡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同款的酒壺,舉之。
“來,簡兄,共飲。”
簡小書雖然被嗆的夠嗆,盯著那壺酒,卻也隻是猶豫了刹那,便與許輕舟碰了一下。
“幸遇善者,舍命陪君,許兄,請。”
“哈哈哈,簡兄此話,深得我心啊,來——”
本是蕭瑟的秋風夜,又是那相思的夜深時,卻是因為許輕舟手中的酒,換了一種意境。
簡小書不僅不會飲酒,似是還不善酒力,方才飲了數口,那消瘦的臉蛋上,就已經染了紅。
三分微醺,七分醉,十分的豪情便以出,收起了之前的拘謹和謹慎,話多了些,聲也足了些。
二人邊飲,邊喝,自是沐風,賞月,訴說衷腸。
“簡兄,我記得這蒼月科考,本是在秋,何故如今就往,此去江南是不是早了些?”
簡小書半倚在石階旁,擺了擺手。
“不早不早,我家境貧寒,沒什麼盤纏,路上還要尋些活計養活自己,這到了,差不多便是秋天了。”
許輕舟點了點頭,心中明了,“如此,確實。”
隨即話鋒一轉,在問:“不過蒼月雖為國,卻是城主自治之,那京都科考,選的不過是江南三省的官員,此去江南數千裡地,簡兄就算考上了,自也是背景離鄉,何不就在這就近的城中試試呢,那樣也省得長途跋涉不是?”
據許輕舟了解,他所在的凡州蒼月國,國策與格局與他印象中的不同,是君王輔已王侯,城主共天下。
蒼月名曰國,定都江南,直管最為富饒的三省,而其下數十城,卻是由城主全權管理。
就如同封地一般。
類似於春秋戰國時期的天子統禦八百諸侯國。
但是卻又有不同,自史書中記載,這些城與城之間,很少爆發戰爭,而且每年上繳的稅收,也是分文不差。
但是卻又有所謂類似的科舉製度,選拔人才,但是選出了人才,卻隻能安置在江南三省之中。
總感覺很奇怪,中央集權無實權,可是這下麵的人,卻又很敬畏上麵的皇。
不過許輕舟卻也沒有細究,畢竟這世道,存在修仙強者,想來這百城畏懼的並非京都的皇權,而是皇權之下,或者皇權背後,站著的修行者吧。
畢竟若是元嬰級彆的強者出現在這雲城也好,還是林楓,天霜的地界,他自橫行。
無人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