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如風,身如影,入山巔,下溪流。
一路前行,許輕舟速度全開,卻是始終看不到前者的後尾燈。
好在前方時而傳來動靜,四周落葉零落,枯木折枝,新泥覆上,自是也不會跟丟了。
“靠,跑這麼快——”
疾馳約莫半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現一麵懸仞般的峭壁。
峭壁之下,小白正在與一黑影纏鬥。
遠看,殘影交錯,轟鳴陣陣,不時聞風聲怒,看石土飛濺。
姍姍來遲的許輕舟遠遠停下,將小無憂放在身側,而後拄著膝蓋粗喘氣,遠遠凝視。
當是這般看,那場中之人,與小白,竟是不相上下。
小白的實力,他沒有準確的定義,隻知道,這孩子在燃燒自身金烏血脈的情況下,可以完虐築基後期的強者。
正常情況下,築基期也不是其對手。
雖然目前許小白並未動用血脈之力。
與她交戰者實力也一定在築基水平。
詭異的是,許輕舟竟是看不透這黑影的實力。
此人似乎和小白一樣,凡人氣息,築基實力。
是一個肉身強者。
蒼月帝國,百城領地,築基少有,若非不是那一城一世家之供奉,那也可如澗雲真人一般,自占一山,修道,自稱真人。
如今這小小的寒峰嶺,尋常匪徒橫行之地,竟然出現這麼一位與小白相仿的存在。
那這事情就簡單不了一點。
許輕舟擰著眉梢,眸子很沉,卻並非擔憂小白打不過這人。
而是這寒峰嶺上出現一個比肩築基期的強者,讓他本能的覺得,這背後恐有牽扯。
寒峰嶺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數百匪徒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屍骨無存。
現如今又冒出這麼一個人來。
這用屁股想,都知道,這裡麵肯定有貓膩。
不過現在卻也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隻要抓住此人,問一問,也就明白了。
無憂同樣盯著場中,不過小無憂始終隻是一凡人,亦是一孩童。
見戰場中飛沙走石,風揚塵土,那二人速度又極快。
什麼都看不清的她神色滿是擔憂。
她使勁的拽著許輕舟的衣角,焦急詢問:“師傅,姐姐能打過嗎,會不會有事啊,我什麼都看不清————”
許輕舟收起思緒,擠出一抹淺笑,安慰道:“彆著急,小白沒事的,那人不是她的對手,放心,不是還有師傅呢嗎?”
她下意識的點頭,沒在說話,目光又一次凝視著不遠處的戰場。
話雖是這麼說,許輕舟卻也沒有要加入的意思,畢竟小白的實力和自己還是有差距的,自己冒然衝上去,非但幫不上忙,反倒是還給她添亂。